手里的两样小物件,又看了看那被她称为“阿爹”的男人,信儿不是说他得了重病给病傻了吗?怎么还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转念又想起刚刚袁泽玉说的,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待再想发问,便从屋外传来了信儿说话的声音。
“奴婢给夫人请安!只是小姐她刚刚睡下,夫人这会来怕是……”
接收到信号,陆黎诗立刻沉着脸趟下了床,也同时将手攥紧掩到被褥里。
“我不是来找你家小姐的,我是来接老爷回去的,你也知老爷如今的心智只如三岁孩童,若是无心伤了你家小姐,你可担当的起?还不快让开!”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放肆!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清楚了在你面前的是谁!连我的路都敢拦?给我掌嘴!”
听到这话,陆黎诗厌恶的皱了皱眉,紧接着又听到那响亮的巴掌声,吸了口气才道:“二娘,您不是来找阿爹的吗?阿爹此刻正在我房中。”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妇人扭着腰身走了进来,那妇人便是这身体原主的继母柳氏无疑。
柳氏进到屋里后,似有些嫌恶这满屋的汤药味,拿帕子捂了捂鼻子,淡淡的扫了眼还躺在床上的陆黎诗,继而笑颜如花的走向陆逸卓。
“哎哟老爷,您怎的又乱跑了?这好在是跑到诗诗这儿,若是跑到哪个别有用心的歹人那里可怎生得好?快和妾身回去吧!”柳氏搀着陆逸卓献媚,但说到“别有用心”的时候,眼睛却实实的钉在了陆黎诗的脸上。
再看陆逸卓,也不知何时他的双眼又呈现出一片浑浊,原本俊逸非凡的脸庞此刻又挂上痴傻的笑容,与刚刚那个与陆黎诗说话时的表情简直是判若两人。
“啊……不!我不走!我要和阿黎玩耍!阿黎……对,我家小阿黎最爱骑大马了,阿爹带阿黎去骑大马!”陆逸卓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甩开柳氏的手,继而像个孩子一样扑向陆黎诗。
陆黎诗看到这傻里傻气的陆逸卓,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很清楚他并非装疯卖傻,因为他正在扯她的被子,拽她的胳膊,而这只手里正拿着他刚刚塞给她的东西,怕再这么扯下去会将东西暴露出来,只能转头看向那个正在细细打量她的柳氏。
“得亏二娘您来了,再晚些怕是不太好办哪。”陆黎诗死死的拽着被角,面上且呈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柳氏没立刻接话,又瞧了瞧她的脸,继而妩媚一笑,“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我这当娘的自然是疼你的!还不快来人扶老爷回房去?往后谁再敢松怠弄丢了老爷,严惩不贷!”
颇有气势的说完这番话,随即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再冷眼看着下人进来半搀半拖着将陆逸卓带出房,也不理会他嘴里在嚷嚷些什么。
直到人已经走远,见柳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陆黎诗默默的叹了口气,“二娘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许多事都需二娘操办,诗诗不敢劳二娘分心照顾。”
柳氏依旧不紧不慢的打量着陆黎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掩嘴笑了起来,笑得陆黎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忍着。
待到她笑完,才悠哉的说道:“从前就听你阿爹说你是个聪慧的女子,我就喜欢和聪慧之人打交道!既然你知如今我才是掌家的,那就乖巧一些,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说吧,方才你阿爹来此和你都说了些什么?或者……给了你些什么东西?”
这次换陆黎诗打量柳氏了。
怎么又是要东西的?是钥匙还是戒指?而那袁泽玉要的又是什么?若是此刻她手中握着的东西,不管是哪一件她都要说一声不好意思,东西既然给了她便是她的,谁都别想讨走!
眼珠转了转,便故作无知道:“二娘方才说什么?外头太吵,恕诗诗听得不甚清晰。”
没错,从柳氏叫人掌信儿嘴时起到现在都没有停下,她知她是在示下马威,但她偏不如她意!
“你!外面的都给我停手!”柳氏听到这话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又觉得有*份,狠狠地瞪了陆黎诗一眼便朝着窗外喊了一句,而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好了,现在清静了,说!”
虽听得出她是压着脾气在说这话,可陆黎诗仍旧不打算配合,“说什么?方才真的没听清,还劳您再说一遍。”
“陆黎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眼下你阿爹还能像从前一样护着你吗?别妄想了!也别指望你娘的娘家人会替你出头!单单以你现在一个被休寡妇的身份,你以为还有谁会拿正眼瞧你?心智明朗点,让二娘高兴了,改天再把你嫁到乡下的里长家当填房,也不至于饿死!若是一定要和我作对,吃亏的绝不会是我,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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