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不能骗人的,我也要看阿哥满脸褶子的模样。”
“届时,一个满脸褶子的老阿婆搂着一个同样满脸褶子的老阿公的手臂,光是想想就想笑。”如花的笑靥之下,是无人能看穿的哀伤,心痛得想哭。
她也是多么期望能和他一起老去,一起变成满脸褶子的老妖怪。
可是……
“阿妹,你胡走乱撞的感觉还不错,瞧,药肆就在眼前了。”忽然,烛渊抬起食指往前一指,龙誉立刻挥掉脑子里不该胡乱去想的事,顺着烛渊手指的方向往前看去。
果然,在烛渊手指方向的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家药肆,龙誉立刻拉着烛渊大步往前。
两人从药肆走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大夫。
大夫面容慈善,然跟在两人身后却是一言不发,因为他在图城经营这一药肆已有数十年,虽称不上阅人无数,却也还是知道如何在这图城生存,而此次他面前的两个苗人,身上均有一股不容人小觑的魄劲,当不会是简单之人,在这样的人面前,适当的沉默是最好的态度。
在转过一个转角之时,龙誉忽然停下了脚步,远远望向城门的方向,距离虽远,却仍能清楚看见城门前聚集了大群百姓,在一颗颗黑色的头颅包围之内的城墙上,似乎张贴着什么,隔得太远无法看清,只能隐隐约约瞧到似乎是一角黄纸。
中年大夫见龙誉突然停下不再往前,正欲询问,便见龙誉的目光注视着远处城门处,只见那原本围拢在一起的百姓片刻之后便不约而同地散开,心下了然了七八分,不禁解释道:“想来是宫里又贴了榜示出来,看大伙的模样,应当又是寻医的。”
“宫里的榜示?”烛渊微微侧头看向中年大夫,那冰凉的眼神和语气让中年大夫只觉浑身凉意,明明已是入夏的时节,然知道这样的人不是他小小大夫能得罪的,便点头道,“是的,宫里的榜示,应当和之前的榜示说的是同一件事,不然大伙不会这么快散去。”
龙誉没听懂两人的话,只是转头看向烛渊,指了指城门方向,道:“阿哥,去看看,很快的。”
“看来阿妹没忘记来这儿的正事,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烛渊说着,便不再理会那中年大夫,径自往城门方向去了,“走吧阿妹。”
龙誉微笑着向中年大夫点点头,指指城门的方向,以示她去一趟,中年大夫虽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是什么,他只管跟着就是,心下还是忍不住疑惑,会说蒙舍话的苗人他还从没见过,还对蒙舍的国事感兴趣,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
龙誉很快便走到了贴在城墙上的榜示跟前,只见那黄纸的榜示上七拐八弯地不知写着些什么,一名怎么看怎么文弱的男子站立在榜示旁,因着脚下垫着一块大石而高出地面许多,此刻正大声的诵读着龙誉听不懂的话,不过瞧他的装扮,当是朝官无疑,再瞧他严肃的神色,听他一丝不苟的朗朗诵念声,所诵读的当是榜示上的内容,当是为了让不识字的百姓也能明白榜示上说了些什么。
龙誉虽听不懂看不懂,却先由衷赞赏了一番如此做法,这样便能让不识字的百姓也能明白家国之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知是南诏的谁人想出了这么个好法子,当真值得效仿。
“阿哥,这上面写着些什么?”这才是主要,她非但没有忘记自己来南诏的目的,反倒时时刻刻记在心底,只是她不能就这么进宫找阁罗凤,因为这是他求他们相助,而非她求他交易,她绝不能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模样,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
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见到阁罗凤,面前的这榜示,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阿妹是要我通篇读下来呢?还是总结一句话给阿妹?”烛渊看着榜示上的内容,笑容浅淡。
龙誉白了他一眼,“捡重点,咱们还要快些回去给小树阿娘看大夫。”
烛渊忽然加深嘴角的笑容,“重点就是皮逻阁似乎快死了,阁罗凤正急着寻医呢。”
啧啧,难怪阁罗凤那么急切地去苗疆,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龙誉听着烛渊的话,忽然也笑了,继而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墙上的榜示!
周遭人惊。
烛渊眸中笑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