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驳的话刚说出口,凝音心里便有了几分后悔,刚想向风临晚请罪,却又因风临晚接下来的一席话而陷入了沉思。
“害人?”风临晚淡淡的反问,“那位南三公子就不提了,你都说过他从不强迫任何一名女子,就说其他三人吧,无论是青楼、赌坊还是那个放高利贷的,他们可曾逼迫于人?”
凝音仔细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他们有这些劣迹,于是摇了摇头。
风临晚见状道:“既然没有人逼迫,无论是逛窑子的,还是赌钱借高利贷的人,一切决定可都是他们自己下的,自己做错了事,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不去反省自己的过错,反倒怪人家开青楼赌坊放高利贷的。”
“若是流连青楼的好色之徒非旦没有引起家中妻子不满,反而还得了这青楼中绝色女子的青睐,恐怕他不仅会得意,旁人还会赞他一声‘风流’吧?若那嗜赌之人一夜暴富,他还会不会埋怨赌坊,旁人又会不会艳羡不已?”
“就算这所谓的京城几害不做这些营生,难道那些好色的好赌的就不会去其他青楼赌坊,不会因此而弄得家宅失和、倾家荡产?”
凝音不由皱起了眉头,娘娘说的话虽然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可是细想之下似乎还真是这个理。
“这人哪,在尝到自己种的苦果之后,总不愿意反省自己犯了什么错,而是想尽了办法把错处推到旁人身上。在我看来,这些人都是……”风临晚清冷的嗓音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活该!”
风临晚的这番话,若是被此刻正在京城某处最有名的酒楼里喝酒的四人听见了,一定会将她引为生平最大的知己。
……
京城号称酒最香的太白楼内,二楼一间临待的雅间里,四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随意而坐,其中一名身穿蓝色长袍、头上只插一支玉搔头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倚着窗向外看。
这名男子长得倒也颇为俊美,尤其一双狭长似含流光的眼,若是微带些笑意看过来,绝对会让那些怀春少女乱了心扉、红了脸蛋儿。可是奇怪的是,随着他漫不经心的视线那么一扫,凡是能被他看见的地方,但凡家中有女性(上到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小女)的人家,都如碰到了什么可怕的魔头般,以最快的速度将家中的门窗关紧,有那谨慎些的,更是在门隙窗缝中塞满了棉花才觉安心些。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关门落锁声不绝于耳,在这宁静的午后显得尤其的惹人注目。
见此情景,旁边那名面色有些苍白的白衣男子直接笑岔了气,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更是一个没忍住喷得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蓝衣男子若不是眼疾手快的用时打开了手中的折扇遮住头脸,说不得便会被他赏一口茶吃。
眼中一冷,蓝衣男子缓缓收起被白衣蓝子一口茶给毁了的折扇,声音里似乎带了冰渣,“萧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