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厨房的一担豆腐。对里间的老妇人喊道。
“娘——我去旁边的山村送豆腐,回来就烧饭啊。”
“咳——咳——桃儿啊,路上当心。咳——咳,速去速回啊。”
“恩,娘,都是老路径没事,您放心吧。”
慕米桃拿过油纸伞将装豆腐的圆筐挑在扁担上走出门。
北方的秋色漫山遍野的金黄油绿。起起伏伏的彩色山峦仿佛画卷。
慕米桃却无心欣赏。此去山坳村送完豆腐后还要疾步赶到城里给娘亲抓药。
好在路都是大路。
绕着一个坡在快到山坳村路口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那骤然而至的高亢的马嘶。
一个鲜衣俊马的青年扬着缰绳从山弯处闪现出来。
慕米桃惊的慌忙往路边闪避,不料脚边就是个小土坑,她脚下一歪身子扑在山壁的石砬子上擦破了裙裳。皮肉淌着血,钻心的疼。肩膀上的担子也掉在马蹄扬起的灰尘里。
慕米桃忍着眼中疼出的泪转过身却对上一个男子温柔带着歉意的目光。
“姑娘,你没事吧。”
低沉的男子声音像天籁一般悦耳。
“哦——哦,没事。”
很少和陌生男子接触,慕米桃面颊有点发烫。恍惚中闻到他身上淡淡茶香的气息顿时垂下头蹲下身去拾那担挑。
不想青年男子早在她的手落下之前弯腰帮她拾起递到她手边。
“抱歉,姑娘,在下有急事马速快了惊扰到你。在下随身未带银两,这支降云如意鞭姑娘可换些银钱赔付姑娘的裙裳。就此先行一步。”
天籁般的男声令她慌忙的别过头下意识的接过那鞭杆儿,上面绕着几圈金闪闪的软皮带子。
慕米桃用芊白的手指捏起一段软皮儿对着阳光凝视了好久。
这应该是这男人用的暗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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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米桃从镇上买好药回到郊外的家,天色已近傍晚。
她在厨房放下药袋子从怀里掏出给娘买的热乎乎的烤甜糕走进卧房。
房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活人的声息。
“娘——”
慕米桃三步并作两步扑进里间。
梅老太太的头侧在硬榻的边缘,已经昏迷。地上的陶盆里有一滩暗黑的血迹。
“娘——娘怎么样,您醒醒啊不要吓我,娘。”
慕米桃抱起梅老太太的身子轻轻放回到枕上。食指按住娘的人中。
片刻,梅老太太的眼睑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
“桃儿,咳——咳——娘没事。莫怕。”
“娘您可能是饿了——桃桃从镇上带回您爱吃的烤甜糕。您先吃点,我马上给您熬药啊”
“桃啊,别,咳——忙乎了,咳——咳——陪娘坐一会儿。”
梅老太太拉住慕米桃的手腕。力气是那么轻。仿佛生命的力道已经要飘离的差不多没了。
“哎,娘,桃儿不走陪您说话。”
挤身坐到榻上紧挨着梅老太太给她捶着单薄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