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辣挨了一巴掌,舒服得倒抽一口气,终于又找到了借口,一翻身把沈沅压住,边轻啄她的脸,边笑道:“凶悍的小猫儿,又打你男人!看来,不好好教训你,这毛病治不好,我还是夫纲不振嘛。”膝盖一顶,分开她的腿,又顺势挽着她的腿弯儿抬起来。
沈沅顿时失守,满脸泛上红云来,不消几下便告饶了:“我腰腿都酸死了,阿末阿末,快停下来!”
不理,只是凝视着她的脸,看她蹙着眉头,又要哭,又露出颊边小涡的古怪神色。惩戒了几下才说:“那你叫个好听的,求求我。”
“好阿末——”话音未落,旋即感觉自己都要腾空了,差点叫出声儿来。
“不行。听腻了。”
“那,大将军!”
大将军威风凛凛,丝毫不为“敌人”的投降而心软,简直是要赶尽杀绝!
沈沅咬了他胳膊一口,胳膊吃痛,肌肉一绷,弹得咬不住。这完全是负隅顽抗,立刻遭到了报复,只能另外想辙。这种情况下,脑子里都是雾蒙蒙的,简直是个白痴,好半天才又想出了一句“好听的”:“驸马!饶了我!”
杨寄气得发笑,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肉多的地方满把地揉捏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嗯,好得很。现在我是乐平公主的驸马。来,让我好好伺候公主娘娘。”
“伺候”到这份儿上,沈沅明白了,就是借口嘛,他哪里停得下来?只能自救,牢牢地揽住他,汗湿的胸膛,柔腻的脖颈,并作一处,耳鬓厮磨,俯身相就,与他琴瑟和鸣,共奏凯歌。眼前一阵阵白雾,闪着星芒,周天充满着他的霸道气息,别无其他,身体如同浮在广陵浪中的小舟,随波逐流,起伏跌宕。
小舟终于靠岸。杨寄爱怜地捧着她的脸,吻去眼角渗出的一点泪光:“傻瓜,这半天还没想出来?我刚刚已经提示你了嘛!”
沈沅别开脸,却又斜乜了他一眼,无需造作的媚色满溢出来:“当真以为我不懂?我不说而已。”
觉察他的膝盖又侵略过来了,沈沅识时务地露出一个笑涡,抱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朝朝暮暮在一起……”
杨寄觉得幸福得心酸,不住地点头,寻着她温软的双唇深深地琢磨、吮吸、探求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快窒息了,才舍得分离片刻。如今的他手握半边天下,似乎执拗劲儿也见长,呼气在沈沅耳边,说:“还少半句。”
沈沅云蒸霞蔚的脸上更添流光,剜了他一眼,又怕他再次来袭,只能蚊子叫似的小声说:“朝朝暮暮一起……睡……”杨寄喜盈盈道:“哎!对!就是这句!再说得响亮一点我听听?”沈沅见他终于肯放松着翻身下去了,才解放出手脚,恢复了凶悍的模样,支起身子一揪他的耳朵,冲着他耳朵眼儿大声说:“累死了!睡!再不睡,你今晚就别睡我榻上了!”
白虎煞星顿时变作煨灶猫,护住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挖了半天耳朵眼儿,委屈地看一眼撑在自己上方、翻身做主的沈沅,低声说:“好好好,你说了算。”
时光若是永远停留在这样的美好中,该有多好。但战事不可避免地纷至沓来——也在杨寄的意想之中。
两面夹击。
南边来自建邺的是皇帝斥责的圣旨,以及皇甫道知震惊溢于言表的私信。杨寄早已和幕僚拟定了回文,不论是圣旨,还是私信,反正就是把说给皇甫道婵的话又说给了他们俩听。在私信中,更可以毫不避讳地告知皇甫道知:一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后悔也晚了;二来,他手上有胡鼎画押的供状,随时可以昭彰天下,打打皇家的脸面。
建邺那里,是怎样的惊怒交加,杨寄不管。东边,淮河以北直到黄河以南,现在都是他的地盘;西边,凉州一路直到荆州,隔绝川蜀,毗连湖广,逼近中原,也是他的;历阳、庐江、京口等地,亦都是杨寄的私人作为郡牧,早就忠贞不二地献了投名状的。所以,沿着淮河,他早就加强了布防,筑城挖濠,秣马厉兵,摩拳擦掌,看建邺方面敢不敢动手。
而朝廷多年勾心斗角、自相残杀,渐如雄风不振的老汉,看着漂亮妻子在外头,也没有管住的法子。从前朝起,方面军权一旦脱离中央控辖,除却狗屁的道义还勉强可以暂时令人收敛之外,别无他法。
皇甫道知在建邺大骂自己的妹妹愚蠢不堪,竟然背着他这个哥哥,想去看着杨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赔了进去。
皇甫衮闭着眼睛,好半天才睁开,毫不客气地叱问自己的叔叔:“摄政王气怒又有何用?”他脸色暗沉,嘴角抽搐,皇甫道知知道他心中所想,但若是再挑边衅,简直是罪大恶极,所以并不说话。
皇甫衮忍耐不住,终于说:“难道北燕的叱罗杜文就肯白白吃这个亏?扼扬州,断杨寄的补给,让北燕以‘不守信’的借口攻雍州,然后请叔父调集会稽一路的兵力夹击雍州,先败杨寄,再败北燕。便可两全其美。”
皇甫道知不经意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皇甫衮说:“不是我不舍得动扬州的兵,你知道的,京口和历阳都在扬州近边,扬州空虚,就无法阻止这两处的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