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道:“冬慕,你把人带上来。”
冬慕拉着一挣扎的小姑娘进了屋,众下人见了那姑娘,皆惊吓着让道。
那小姑娘的脸实在让人不忍直视,脸上血肉模糊深深白骨,血皮外翻,坑坑洼洼似乎有点点黑虫在她脸上蠕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昭仪失声惊叫,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这……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苏倾城吐得更加厉害,青灰的脸没了一丝生气,丫鬟只好把她搀回了屋。素和简瑜躲在玉言之身后一阵恶心,心里把苏恨瑶骂了个遍,手段太残忍了。
冬慕上前一施礼,口齿清晰道:“这狗奴才,鬼鬼祟祟跑去侧王妃屋里翻找。冬慕一进公馆就叮嘱了下人,侧王妃不喜欢有人动她东西。后果自负。”
小姑娘趴在地上,痛苦不堪:“夫人请明鉴,奴婢是分配给侧王妃打扫屋子的丫鬟,无意间发现侧王妃屋里有毒,与老爷的毒一模一样。”
“恨瑶,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这丫头在她身边多年,是难得的心腹,若轻易舍弃她不甘,所以要做些什么保住她。她原本想让梅香毁了契书回乡下躲躲风头,哪知竟被惨下毒手。
“一模一样的毒?你如何得知是一模一样的毒?谁给你胆子让你有私闯七王爷侧妃卧房的权利?”这明摆着的栽赃陷害,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成了这副模样,说明我识毒,毒必定是我下的。你能分辨一模一样的毒,怎的毒就不是你下的?”
“梅香确识医理。”昭仪适时给梅香做澄清。
“梅香脸上的毒是玉侯爷给我配制的,难道姨娘你是在暗指杀手是玉侯爷?”
“你!”昭仪气得后退两步,见玉言之脸上不好看,她跪倒在地求饶道:“老身并无此意,往侯爷莫要责怪。”
玉言之微颔首算作回应。
“好,老身知晓玉侯爷与此事无关,可恨瑶,你的杀人动机是板上钉钉的实事。”
“哦?那姨娘你说说看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她环视众人,浅笑着问。
“三年前的事就是你的动机!”昭仪像是跟她扛上了,一场口水仗不可避免。
“姨娘,我这前脚进了爹爹的房,她后脚就蹲在了门外;我前脚回了卧房,她后脚又跟了来;我这前脚刚出了府,她后脚又进了我屋里。动机实在可疑。”苏恨瑶从袖里摸出一沓契书:“怕是因为这个才跟上了我吧?爹爹刚给我苏家所有财产,我犯不着杀人。倒是有某些没得利的小人嫁祸我,这一说法倒是有几分可信。”
“你休得胡说!”昭仪震怒起身,这不是在含沙射影她觊觎她的契书嘛?自知失言又飞快撇清关系道:“是我管教不严,才教出了这个卑劣的奴才。竟然敢觊觎侧王妃的契书,妄图逃走。来人,杖责!”
“是该杖责,只是是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她步步紧逼,吓得昭仪面色白了又白,苏总管在一旁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苏总管,我见你一脸难色,难不成这梅香是你指使不成?”苏恨瑶挑挑眉,苏总管一惊,扯着嘴角罢手撇清关系:“这梅香只是来我这请假回家探亲,我怎可能与之有任何关系?”
不对,不对。他们都被她绕糊涂了,原本是查苏恨瑶下毒一事,怎的变成了梅香觊觎主子房产一事?
“你们两个都别想开脱关系!”苏彦君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毒已消除了大半,他指着仓惶跪倒的昭仪苏总管:“把他们带到柴房……”
“老爷,昭仪在你身边这些年,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冤枉啊老爷,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啊老爷……”昭仪哭天抢地,扑过去抱着苏彦君的身子。
“清者自清!你还敢嫁祸瑶儿,瑶儿虽不是你亲生,可你口口声声说要视她为己出。今日你苦苦相逼的态势,昭仪,你的心思好歹毒啊。”苏彦君眯了眯眼,他今天算是瞧清楚了,这枕边人是何歹毒的心思,她自小在南疆长大,说她丫鬟识毒,倒不如说她自己识毒。
“老爷……”昭仪脑子空白一片,瘫坐在地使不出半分力气。任由下人拖走。
“爹爹!”苏倾城中途折返回来,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眼里尽是恳求的意味。
看在苏倾城这个帝妃的面子上,昭仪没被处置,只是被勒令关了禁足。
沈秋棠焦急赶来时,事情已经平息,苏彦君对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一阵叹息。
“秋棠,这些年苦了你了。”当年苏恨瑶落得那般田地,沈秋棠与他的关系亦降到深渊。
沈秋棠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这一晃就是三年。
“老爷,不苦。”她站在他身后温和道:“若无其他事,秋棠告退。”
他转身,她已离去。他才是最终那个落落清欢之人。他错了,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