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将其士卒一哨交醇亲王,依法训练京营;一哨交吉林、盛京将军,训练两省防军;两哨留直隶,由李鸿章组织直隶练军训练。
载恬这也是担心,万一法国人真的以重兵从海上攻天津,恐怕以朝廷现在在直隶的部队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完蛋的完。黑旗军能打,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得想办法先把眼前的兵卒练好是正经。
这是关系到京畿安全、朝廷社稷的大事儿,谁也不敢耽搁,几位军机各自领了差事,下去办差去了。
清廷因为后期补给问题无力向南,决定暂时先不打在越南的法军。但是法国人可不和你客气,你不打我,我还要打你呢!
九月初,在确定了进攻的战略方向后,米乐随即委派尼格里为东路军统帅。尼格里的任务是首先率领四千人的兵力扫荡北宁周边的黑旗军,进而进攻谅山、镇南关。
在达府负责监视北宁法军的滇军卢玉珍团见法军势大,主动撤回太原,和驻守太原丁槐旅汇合。得知法军即将大举来犯,刘永福一边使人去通知已经返回广西的唐景崧,同时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简易的地图上放着几枚棋子,分别代表河内、山西、北宁和北江四省。
“法军现有兵力约两万人,其中少量兵力在海防、南定两地,其余全部集中在河内、山西、北宁和北江。河内城为法军东京总指挥部,有兵力约三千人;山西城内兵力约两千余。经过咱们上一次的袭击,现在红河从河内道越池航段,每天都有法军的汽艇往来巡逻,所以山西和河内可以说是连成了一线。”
“除了河内、山西两地,法军主要兵力都在北宁和北江两省。北宁兵力最多,达到九千余人;其次是北江的府城府浪塘,有兵力约四千。”
大致的介绍了法军的兵力部署,刘永福将手中的木棍指向了北宁。
“刚刚从探子送来的消息得知,驻守府浪塘的法军一部约两千余人已经北上,估计是攻谅山去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要面对的就是来自北宁的敌军了。北宁有法军九千余,我估计,到时候来攻打太原的不会少于六、七千人。”
连美此时笑道:“咱们手里不是有人质么,怎么,法国人这回不在乎了?”
刘永福也笑了笑,道:“据说这一次是法国国内下的令,法国人已经和清廷大打出手了,现在台湾、福建都在打仗,哪里还顾得上咱们手里这点儿人质?”
丁槐道:“即使没有人质,凭借六、七千人就想拿下咱们两人固守的坚城,洋鬼子也太看不起咱们了!”
经过前面三个月的训练和兵力补充,滇军现在的兵力虽然没有增加,但是起码将原本的作战损失和疾病造成的非战斗减员补充满了,而且经过了之前攻打太原的恶战和后期的针对性训练,战斗力还有提高。所以现在丁槐也是斗志满满。
刘永福也赞同丁槐的意见。“我军现在已经今非昔比,虽然在装备、训练上面还有些欠缺,但是兵力上面却占有绝对优势。如果法军只以六、七千兵马来攻,以太原当下的兵力,绝无战败之理。不过,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守住太原……”
“福帅的意思是……”
刘永福道:“诸位应当还记得四个月前,法军曾经弃守北宁而倾力来攻太原吧?”
那一次波里叶动用了六千兵力,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但可惜被刘少卿以‘人质’危机给巧妙地化解了。当初为了集中兵力,波里叶曾短暂的放弃了北宁,而将物资全部转移到了府浪塘。事后,才又从府浪塘将物资移回北宁。
一来一回虽然浪费不少人力,但反正这些活儿也是越南土著干,也不需要白人老爷费劲,却能防止物资被黑器军破坏,波里叶何乐而不为?
才来不久的岑毓宝不太了解之前的细节,连忙问道:“莫非福帅早有安排?”
刘永福道:“正是。当初北宁空虚的时候,犬子曾派了熟悉越语的一营精兵秘密潜进北宁,埋伏了下来。之后,又从达府、富平之间寻找到一条小路。届时,我军只要派出两千精兵轻装前往北宁,里应外合之下,取北宁易如反掌。这一次法国人不来便罢,若是来了,定让他有来无回。”
岑毓宝虽然对黑旗军的战斗力早有耳闻,但仍有些不放心,“我军虽然有内应可以破城,但是进城之后仅凭轻装,若是法军反而回师夺城,又如何能守得住?”
刘永福道:“这却无妨。法军在北宁布防已久,多有火炮、弹药储存。我军破城后只要取用便可。”
“可是法军上一次尚且将物资转移至府浪塘,然后合兵一处固守,这一次就不会故技重施么?”
刘永福道:“岑将军所言极是。但是这一点,我们也有考虑。其一,如果法军仍然采用转移物资、合兵固守的法子,那么我们的伏兵就会伪装成民夫,或在半路破坏物资,或者直接跟去府浪塘;其二,我们也可让更多的精兵埋伏在北宁,等法军久攻太原不克,退兵之时,在在北宁布下陷阱,将之一网成擒;其三,如果两者都不可行,最多我们暂不攻取北宁,只以派出去的精兵骚扰法军后路便可,反正我们也没损失。”
岑毓宝仔细的品着这一计策,端的是环环相扣。而且只要时机成熟,不论法军是否离城,都逃不过被歼灭的命运。不由得心服口服道:“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