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下自己是怎么赎身、落户良禾村的,难免提到了那日苏和托雅。
“当时托雅把我买回去的时候,那日苏并不知情,我俩之间也没发生什么。”
“他有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这次去逐鹿部落,就是去和对方定亲的,我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想法,只把托雅和他当作哥哥姐姐看待”,梁崇赶紧解释。
“不行,你只能有我一个哥哥”,谢湍意扯了扯她的脸颊。
“不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梁崇接着补充,“再说,虽然你……吃亏了,但我们成亲后……是平等的……你不能因此……干涉我的……交友自由。”
听到此话,谢湍意想想也是,不能因为自己吃味儿,就剥夺了她交朋友的权利,退而求其次,又说了一个要求,“那你得每天把我送你的那个镯子戴着。”
宣誓主权。
“…………行吧”,梁崇无语。
“第四,最迟这个月月底,就得和我定亲。”
“这也太快了,我还没……”,梁崇刚刚想的是她嫁人,长痛不如短痛,少纠结一些,这才让谢湍意赶紧提亲。
现在可是她娶人家,不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啊崇,说好补偿我的……”,谢湍意拖长了声音。
“嗯……”
梁崇眼睁睁的看着湍意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要求,还刚好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最后一个,阿崇,你亲我一下,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谢湍意的眼睛被烛火照得亮晶晶地,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时下,就算是定了亲的男女,都很少会做出这种亲密的行为来。
谢湍意的目光毫不闪躲,似乎是想通过这个举动看看梁崇的决心有多大。
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再多的要求都答应了,对方又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梁崇闭了闭眼,轻轻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下。
睁开眼,谢湍意笑意盈盈,眼底的冰雪彻底消融。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里沉默了许久。
半晌,谢湍意意犹未尽的问她,“阿崇,你的房子什么时候盖好啊,我想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梁崇嘴角抽了抽,谢湍意可真会蹬鼻子上脸,一点都不像个清高的读书人。
“我们还未成婚,再说,我只盖了一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梁崇耐心解释。
“我不管”,谢湍意翻箱倒柜,从箱子里翻出装银子的小包裹递给她,“用这个盖,反正我是入赘的,我什么嫁妆都没有,我就要住大房子。”
“这是你的……”
“什么你的我的,以后我就没有财产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了,你难道没把我当一家人,还是想反悔?”
“我不是……”
“那就拿着,明天我合计合计,过两天让施工的师傅跟现在的那间一起动工,我们就在大房子里成亲”,说罢,谢湍意就将银子塞给了梁崇。
面对谢湍意直白的攻势,自己又是得利的一方,梁崇节节败退。
还听到他在那里喃喃自语,“阿崇,我好开心啊,早知道一顶鹿角帽就能让你松口,就让他多送你几顶了。”
“……”
梁崇没理他,见包裹里的银子少了几十两,应该是拿去买霜梅的卖身契了,问了个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找到县丞的,会不会影响到你?”
谢湍意沉浸在双方确定关系的喜悦之中,闻言,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避重就轻的回复道,“无妨,师父救过他们家的人,这是师父临走时,给我留的一个人情,不大不小的,用在这里刚刚好。”
哪里是刚刚好,谢湍意师父救的人,其实是茂林县县令的小儿子,只不过日常帮县令处理琐事的,都是县丞而已。
明明这个人情,他师父是让他五年期满后走关系调动用的,却偏偏被他用到了和他无关的霜梅身上。
所以黄大夫才那么生气,连带着对梁崇也没有好脸色。
谢湍意选择救人,倒不是自己有多么的大公无私。
他能察觉得到梁崇是对自己有意的,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没有表明。
当时谢湍意在梁崇的卧房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把梁崇的身世猜了个七七八八。
一下子就明白了梁崇一直以来的心结,也察觉这件事是打开两人心扉的好机会。
若是解决好这件事,那便可以证明他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梁崇所有的担忧,在他身上完全不存在。
可以将心放心的托付给他。
所以他决定赌一赌。
至于赘婿的名声,不过是身外的拖累而已。
他娘为了父亲的名声牺牲了那么多,不也没有落得什么好的下场吗?
不论是嫁女还是入赘,一切,端看夫妻双方的良心。
能用这个换取梁崇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他赌赢了。
这个人情,用在这里完全不亏。
想到这,谢湍意把梁崇的嘴捏成了一个鸭子嘴,“阿崇我太幸福了,像做梦一样。”
梁崇白他一眼,神经。
一切说清楚,时间也差不多了,梁崇家还有霜梅需要照顾,谢湍意便将她送了回去。
这回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只可惜时间太晚,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不然谢湍意都想拉着人显摆一番。
将梁崇送到家门口,临走时,谢湍意又大声地对她说,“阿崇别忘了,我明天要来吃午饭,我要吃五个馒头。”
梁崇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