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但也养成了她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
对于谢湍意撒娇卖惨的那些小把戏,她未必看不清楚。
但还是愿意配合,就是因为内心早已有了倾斜。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就对谢湍意的容貌一见倾心。
后面相处的过程中,又喜欢上了他的性格。
梁崇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谢湍意的。
愿意配合谢湍意的小把戏,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但她迟迟没有说透,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容错空间太小了,婚姻不像种地赶山,今年遇到干旱了,明年还可以再来。
一朝不慎,满盘皆输。
喜欢是喜欢,但梁崇觉得谢湍意给她的安全感和信任感还不够让她下定决心,或者说,在这件事上,梁崇对自己跌跟头后重头再来的信心还不是很足。
就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这个事情。
没想到却被谢湍意看出来了。
谢湍意自小在后母手下讨生活,长年漂泊,又长这么大年纪了,察言观色的本事,比起梁崇来说,只多不少。
日常跟梁崇相处时,谢湍意早就发现了,只要他稍微示弱一点,梁崇那边的态度就会软化下来。
而且梁崇对他这张脸,似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尤其是装可怜的时候。
所以他也就好好的运用了一下。
卖惨丢的脸皮,哪有媳妇重要。
若是被梁崇知道谢湍意的心思,多少会感慨一声谢湍意好险没生到现代,不然他就会明白一句话,叫做撒娇男人最好命。
虽然他现在也无师自通便是了。
见梁崇迟迟没有回复,谢湍意暗自叹了一口气,罢了,再给阿崇一些时间吧,他不急。
接着便善解人意的岔开话题,问梁崇,“阿崇,你不是说要种药材吗,我打算给我伯伯寄信回去,今年你要什么药材种子,我一并附在信上说了。”
见谢湍意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梁崇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要了一亩黄芪的种子和半亩平贝母的种子。
这几年她上山时,倒是收了一些种子,但数量不太够,黄芪就够种两分地,平贝母只够种半亩。
“嗯,这两种药材确实很适合在营州生长,往后买了地,我也想种一些”,谢湍意赞同的点点头。
“你不是买了……一亩半吗”,梁崇问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那两块地被我租给别人了,都是本分人家,生活困难,就给他们种着吧,不好收回来,等我买到别的地再种”,谢湍意回复。
他说的那两户人家,其中一家就是刘桂花家,梁崇便好奇地问了问谢湍意收多少地租。
“三六分,左右我也不靠这个吃饭,就给他们多分一些”,谢湍意一边劈柴,一边聊天。
“不会扰乱……市场价格吗……”,梁崇打听过,营州这边,最低的地租是四五分。
“嗯,只是一亩半,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再多就不行了,阿崇也想去买一些来租?”
梁崇摇了摇头,谢湍意跟她说过买地里面的门门道道,谢湍意都买不到,她就更不行了。
两人边闲聊边干活,梁崇在谢湍意的刻意引导下,倒也渐渐淡忘了刚才的话题。
月底摘完羊肚菌,那日苏他们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因为房子盖好了,又有了养蜂这样一个稳定的营生,玲儿也对他有意,所以老把头最后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大概在今年的三四月份或者十月份,避开农忙时节,那日苏便准备去定亲了。
到时候,梁崇可以作为男方的亲戚,跟他们一起过去逐鹿部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