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什么技能傍身,什么活都做过。”
“那时我想到处看看,便没有找地方定居,大多都是在一个地方停留几个月,租一个一人居住的小房子,再到附近做一些零工和一些苦力活儿赚钱。”
“做饭也是要自己动手的,不然就没得吃了。”
梁崇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时他好像就是在扛大包来着,便问道,“去达州的时候……你就是在帮……何家……扛大包?”
做过的工太多了,谢湍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何家是谁,回复道,“嗯,他们家给的工钱比较高,十五文一天呢。”
“你那时候……不是童生吗……怎么会去……做这个”,梁崇追问。
谢湍意一边炒着手上的菜,一边给她解释,“那时我听说营州在招夫子,又不限户籍,所以就来这边看看。”
“何家的账房当时有事儿,就去帮他们家做了一段时间的账房先生。”
“原来的账房一回来,我就没做了,正好回达州参加科考,便托人找了个去达州的商队,就是你们那个。”
“那几天何家在找人卸货,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去了,还能多赚些钱。”
“哦,难怪人家……给你……结六百文钱……是当账房先生……的钱吧……”,梁崇恍然大悟。
谢湍意点点头,将鱼铲到盘子里,放下锅铲,转头笑眯眯的看向她,“嗯,确实,阿崇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梁崇拿着手上的菜出了厨房,不说话了,聊得差不多了,她要去洗菜了。
再晚些就不赶趟了。
谢湍意做饭的速度很快,傍晚不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桌了。
除了煎鱼,还有一盘炒鸡、一盆老鸭汤、一盘辣椒炒肉,另外还做了几个素菜。
谢湍意还单独给梁崇弄了一碗小甜水,摆在她的面前。
主食做了馒头和米饭两样,虽然达州和营州的人更爱吃面食,但据谢湍意的观察,梁崇好像更喜欢吃米饭。
还喜欢吃辣的东西,所以有几道菜,他还特意加了一些干辣椒。
果然,菜一上桌,梁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迫不及待地给两人舀了饭,开吃。
饭桌上,两人吃的很安静,谢湍意时不时拿公筷给梁崇夹一些菜。
看到夹到碗里的,大多是些鱼肚子上的肉,和鸡的白肉。
梁崇眨巴眨巴眼睛,并不说话,而是赶紧低下头,往嘴里塞着米饭,压下了那股酸涩的感觉。
除了爸妈和舅舅舅妈,很久没有人给她夹鱼肚子上的肉了。
去年和前年,梁崇是没有买爆竹的,她觉得一个人放爆竹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今年,在谢湍意的强烈要求下,梁崇买了两封。
放爆竹的时候,屋外已经完全黑了。
外面冷得很,梁崇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藏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在一旁等着。
谢湍意点燃爆竹,又跑回来。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一年也就这么结束了。
在嘈杂的爆竹声中,烛火被微风吹的明明灭灭,梁崇看了谢湍意一眼,他也正好在看她。
那双大眼睛被烛火照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