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饭馆已经研究出了它的各种吃法。
不过百姓还是习惯性把玉米当成粮食看待,而不是一种菜品或是替代性水果,导致嫩玉米的市场价格跟老玉米差不多,卖不上价,还不如留着长老了更值钱。
价格不太符合梁崇的心理预期,卖完那一波,梁崇便歇了手,决定等什么时候嫩玉米涨价了,再去市场上卖鲜货。
几人中的大部分都是掰棒子的熟手了,就只有刘桂花从来没有掰过玉米,梁崇便特意叮嘱她穿好长衣长裤,遮盖好头脸。
但梁崇显然是多此一举了,这三亩地平时本来就是刘桂花在管理,玉米叶子会割人她早就知晓了,掰棒子的时候,裹得比几人还严实。
梁崇注意到,刘桂花裹头脸的那块布,是她闺女的衣裳。
想了想,左右今年还是要给员工送年礼的,梁崇便决定把其中的一些礼品换成布匹。
掰完玉米棒子,梁崇又叫来施工队,把种羊肚菌的那两亩地的前后围墙立了起来,好好的清理了一番,撒入石灰粉暴晒了几天。
做足了前期的准备工作,才把羊肚菌种了下去。
巴尔思也可以搬过来了。
刘桂花这边,却是没什么事情了,梁崇的土地有限,每年最忙的时间段就是三到十月份。
至于中间的十一月份到二月份,除了羊肚菌,地里基本不种什么东西。
羊肚菌已经有巴尔思在管了,那两亩黄精,梁崇自己就能打理。
对此,梁崇也没有什么办法。
冬日里正是母女俩人日子最难过的时候,毕竟春夏还能找找野菜充饥。
刘桂花母女俩没有田地,今年要交一百七十文的人头税,还有一百文的户税。
另外,前面还交了三百文的徭役钱。
她在梁崇这边一共干了七个月,赚了一两四钱的工钱。
除去税钱,母女俩又要买吃的粮食,算下来也不剩什么钱了,估计这个寒冬会过得非常艰难。
但梁崇这里确实没什么活儿要干,只能跟刘桂花说,明年再来的话,每个月给她涨五文钱。
还给她拿了一百斤的小麦过去,说就算给她提前预支的工钱。
小麦的市场价是五文钱一斤,一百斤小麦值五百文钱,差不多是刘桂花三个月的工钱。
说她圣母也好,心软也罢,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在自身有能力的时候,顺手帮别人一把。
至于刘桂花明年会不会选择继续来做工,梁崇左右不了,但少这一百斤的小麦,她也穷不了,能帮到两个可怜的孤儿寡母便是好事。
穷则独善其身,达虽不能兼济天下,但梁崇也做不到眼睁睁见死不救。
当然,梁崇也不会选择白给刘桂花,免得刘桂花认为她是在施舍,伤了自尊,或是被视为理所当然。
村里过得和刘桂花一样惨的人也是有的,若是人人都找到她这里来,她也救不完这么多。
再说,也轮不到她一个孤女去救。
只能目之所及,但求问心无愧。
稻香混合着麦香,丰收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村庄,但村里却鲜少有人能开心得起来。
随着里正的铜锣声在村中敲响,也意味着朝廷收税官的正式到来。
十一月,本该是飘雪的月份,却奇怪的下了一场瓢泼大雨,结束了营州长达几个月的干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