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暖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殷司竟然敢孤身闯入自己的地盘,那她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
她侧过身,朝保安组组长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地将耳朵凑近,夏温暖自然吩咐了要他全程盯紧殷司,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组长警醒地点了点头,下意识瞥了殷司一眼,确实,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男版美杜莎一般,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总有种自己会被变成石头的错觉。
小心为上,总是没有错的……
组长咽了口唾沫,然后冷静地指挥着组员核对剩下的宾客的身份,希望能赶在出航之前弄好焘。
入口处的风有些大,到了晚上,风中原本的暖意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夏温暖穿得单薄,细嫩的肌肤被寒意刮得有些疼。
她摸了摸僵硬的脸颊,吸气,背过身子,视线触到船舱内明晃晃的灯光,夏温暖蓦地有些眩晕,偏巧这时,一个穿着长礼裙的女人远远地一闪而过。
礼裙是惨白色的,一直拖到了地上,简直就像是丧服一样犄。
而且那个女人的身形瘦得仿佛只剩下了骨头似的,如同一根插在地上的细竹竿,风轻轻一吹,随时就会倒。
夏温暖的心底蓦地闪过不好的预感,她立刻睁大了眼睛锁定了那个位置,然而,哪还有什么女人的身影。
——幻觉么?
夏温暖顺着头发,摇了摇头:不,那太过真实了……
“除了殷司,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事情发生?”
“没有了大小姐,一切正常。”
“是么?”夏温暖对这个回答将信将疑,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夏温暖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来,那是她一个月前拨过的,已经好久未联系了,看来今天是有必要出其不意地检查一下了。
她静静地在手机这一头等待着。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对方还是毕恭毕敬的,没有做多余的寒暄,而是直接问她有什么事。
夏温暖握着手机,朝着对她打完招呼才走进游轮内部的陌生人们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是从几亿个光年外飘来的一般,冷到骨子里,“她现在怎么样?死了没有?”
“死没死我现在倒是不清楚,不过人是已经彻底疯了。医生前两天刚把她隔离起来,我要马上混进去是不可能的,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打听出来的……但说真的,其实她也离死不远了,重度患者一向都是像畜生一样被关着的,医生放弃了治疗,护士放弃了照管,一直到人死了,遗体才能被亲人领出精神病医院,重获自由……”
“我知道了。”夏温暖的心底虽然还有些小疙瘩,但是人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吹毛求疵也不太好,于是顿了顿又说,“你尽快调查,我要具体的答复。”
夏温暖挂完电、话之后,回头却发现殷司已经不见了,保安组组长也没在自己身边呆着,应该是恪尽职守地监视那个男人去了。
这一下,自己就仿佛成为了一个多余的存在一般,夏温暖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钟楼,很快就要到六点了。
她又问了一下进度,得知到场的宾客大概占了所发出去的邀请函的百分之九十八,不来的也都说明了理由。
夏温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人通知船长,一切准备就绪,按照原定计划,六点出航。
然后她转身原路返回——不知道夏琳那丫头磨蹭了那么久,到底打扮好了没有。
但是,当夏温暖回到化妆室,却没有瞧见夏琳,叶素琴竖着一张报纸,正在浏览上头的新闻,她将报纸扳平,问道:“她跑哪里去了?”
“呃……小琳说闷死了,想要出去透口气。我被她烦得没办法,我……我实在是劝不住啊……”
叶素琴结结巴巴地说道,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都不敢正视夏温暖的眼睛。
“哦,所以就闲着无聊在这看报纸啊?拿反了你知不知道?”
夏温暖抱住双臂,环在胸前,眼睛里染上一层薄霜,叶素琴惊惶地“啊”了一声,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翻,上面的字这才正了过来。
叶素琴更加的紧张了,挠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夏温暖登时气得不行,都说慈母多败儿,果然是箴言!
游轮尚未出航,场子也还没有热起来,而原本这场交流会的重头戏就是在自己的介绍之下,夏琳隆重登场的那一幕!
这还没开始呢,夏琳现在就跑得没了影,这跟舞台都没布置好主角却先出场了有什么两样,完全就是演出事故了好不好!
“温暖啊……对、对不……”
夏温暖呼出一口气,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转身拉开门,“我去把她找回来。你……”话到这里断了一下,她瞧了一眼叶素琴无辜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在这等着,继续看你的报纸好了……”
门合上,叶素琴呆呆地望着夏温暖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收起了那“害人”的报纸。
好在夏温暖事先确认过夏琳的礼裙,因此找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各个船舱之间都安着旋转门,夏温暖想着夏琳应该不会跑得太远,于是先走进了主舱。
女子原本就高挑,有了高跟鞋则更是如虎添翼,显得尤为鹤立鸡群的夏温暖匆匆扫过视线,花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捕捉到了夏琳的身影。
女孩穿着一身中款礼裙,水嫩的粉色,衬托着她那滑润的肌肤,如同雪一般洁白。肩膀处别着一朵硕大的蝴蝶结,特别的显眼,撑起了前胸的弧度,又不至于太露骨。裙边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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