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真相

透着几分成熟。

    “原以为森乐先生是名男子，见到先生后真令小莲惊讶。”潘小莲真诚地道。“感谢先生在皇上面前替小莲求情。”

    森乐先生回头看了一眼那名华服男子，“王爷，请您与曹公公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好吗？我与柳絮先生聊一聊。”

    华服男子长得很有男人味儿，又不失俊朗，宽阔的肩膀和窄削的腰身可以看出男人很“结实”。

    “不要聊得太久。”出乎意料的是看着冷冰冰的成南王，说起话来却是很温柔。

    成南王与曹公公出了小殿，森乐先生拉着潘小莲坐到小几旁。

    “我在坤州时就听说你被太子的人带走了，当时我在赶着出画，所以没能及时相救。”森乐先生微笑地道。

    潘小莲有点受宠若惊，不明白森乐先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你不必惊讶我为什么要救你。”森乐先生很聪明，看出了潘小莲的疑问，“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罢了。”

    “先生何出此言？您的家人……”潘小莲看着森乐有些落寞的表情，以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唉。”森乐先生叹了口气，“这个世道里，女人活着都很累了，绘春宫画的女人更累！”

    原来是这么个“一个人”啊，都是令世人咋舌、有违世俗眼光的女人。

    “我曾祖父原是宫廷画师，因给皇帝后宫的妃子作画像，一名原本不得宠的妃子在画像被皇上看到后招寝了，一跃跻身宠妃行列！这件事得罪了当时的皇后和其他宠妃，便将我曾祖父赶出了皇宫。”森乐叹息地道，“宫中画师除了给皇帝、妃嫔、皇子、公主画像之外，还会给宫里他处画些画做景，或是与绣功坊合力作些新图样。我曾祖父最拿手的就是画春宫图，出宫后将绘春宫图的精要技巧传给了我爹，到我这代因无子，我爹一狠心就让我从小女扮男装学画春宫图……唉唉！我真是可怜。”1d7eq。

    潘小莲抿紧嘴唇忍不住笑了，自己一句话未说，这位森乐先生倒是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身世全介绍了！可见是个真诚无伪的人。

    “原来森乐先生的画技是家传。”潘小莲笑道，“我却是胡写乱写了。”

    森乐先生也笑了起来，“其实我本名即森乐！当初西门家老太爷派郭总管来成南王府请我替柳絮先生的《金瓶梅》绘春宫插画时，我还拒绝了呢！不过，西门老太爷说柳絮先生也是个女人，还请我入虎堡偷偷看了你几眼，我才决定同意绘插画的。”

    “森乐先生住在成南王府？”潘小莲有些好奇，她倒是听说过森乐先生由成南王罩着。

    “哦，我是成南王妃，我没说过吗？”森乐皱皱眉，回想着自己方才作自我介绍时没提这个身份吧？

    王妃？潘小莲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坐坐！”森乐拉潘小莲坐下，“你看宫里的太监都不叫我王妃呢，你也不用害怕，其实除了皇上外，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我是成南王妃。”人候懂只关。

    潘小莲真是一个汗！怎么感觉这个成南王妃、森乐先生年纪不小了，但有点“呆”！

    “王妃……”

    “叫我森乐先生比较好。”森乐正色地道，“叫我王妃的话，我有时候会以为是在叫别人。”

    “好吧。”潘小莲妥协了，“先生作画，王爷不会不高兴吗？”

    “不会！”森乐开心地道，“他和王府那些小妾们还时常配合我作画的摆些姿势供我参考。”

    潘小莲额头冒出汗来，她一开始还觉得森乐先生是个成熟的女性，但说了这些话之后发现森乐的心性很孩子气。

    “哦，对了！”森乐一拍手，“我差点儿忘了！皇上说，如果我与柳絮先生聊够了，就让你去御书房！”

    潘小莲肩膀一垮，这个森乐连皇上的话也会“忘”！

    “先生知道皇上传我去御书房作什么吗？”先探探风声。

    “不知道！”森乐干脆地答道，“不过我看到太子和虎堡的西门三爷，还有沁墨斋那个掌柜都在御书房！”

    什么？那三个男人都在御书房？这是怎么个情况？

    “先生也认识沁墨斋的顾归祖？”潘小莲有些好奇。

    “只有过一面之缘，我与王爷完婚前，他曾去我的竹庐求过画，但被我拒绝了。”森乐站起身笑道，“走吧，别让皇上等得太久了。”

    潘小莲也站起身，跟随在森乐的身后出了殿房，看到成南王昂藏的背影负手而立在不远处。

    “王爷！”森乐高喊一声。

    成南王迅速的转身，瞪了一眼在宫里大呼小叫的妻子。

    “我家王爷的眼睛很大对不对？”森乐悄声地对潘小莲道，“听说我嫁进王府之前，他用眼睛瞪死过妾室，很厉害吧？”

    潘小莲讪笑地点点头，终于明白西门老太爷为什么和森乐先生投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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