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脱掉,内裤也脱掉。”
“什么?我不干。”
罗晓华轻叹一声,“你已经答应我了,都站在这儿,你再说不干,我很为难的。”
“我以为就露上身,才勉强答应你,我坚决不露全身。”
“那我只好打电话给我舅舅了。”
张星寒苦笑,“你这是威胁。”
罗晓华笑得很邪恶,“你上次看过我的身体了,我看你一回,咱们互不亏欠怎么样?”
这个时候金主任也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张星寒,对罗晓华说,“他怎么还没有脱衣服,要让同学们等到什么时候。”
罗晓华弱弱地说,“他就快就范,不,他就快答应了。”
罗晓华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向张星寒发出恩威并施的眼神,张星寒乖乖地走向了展台后面,在二十多名学生面前,他还不好意思脱光衣服。
罗晓华轻叹一声,“星寒哥,你就当为艺术献身,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可不可以找块布挡一下,就像原始人那样?”
“嗯,星寒哥,艺术是纯洁的,你在我们的眼里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所以不要有要瑕疵,遮挡反而是多余的。”
“你的意思,我已经不是人了?”
罗晓华尽所能的解释,却越描越黑,“不,你是人,但是我们不把你当人。”
“唉,我都觉得我已经不是人了。”
张星寒一丝不挂地坐在展台上时,他感觉底下的女生的眼神里充满着邪恶,而男生的眼里则是嫉妒与轻蔑。
特别是刚才那个画苹果的美女,张星寒不敢与她的眼神直接接触,只是借着旁边一面镜子暗暗观察,美女的眼神里像是着了火,将她从一个淑女变成了女巫。
他是为了艺术献身,不过献身之后就不是艺术了。
那一个小时,他觉得生不如死,感觉美女的目光都变成了刀,残忍地在他的身上切割。
更让他难堪的是金主任与罗晓华。
她们两人站在教室最后面,悠闲地看着张星寒,不时地交头接耳,发出不雅的笑声,似在对他评头论足。
张星寒对一切视而不见,都已经不是人了,还要什么面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穿上了衣服,想尽快从画室里消失,罗晓华微笑地拉住了他,“你要多少钱?我这儿一小时两百。”
“这比叫鸡还要便宜,我才不想钱呢。”
罗晓华对金主任笑道,“金主任,他说他不要钱了。”
金主任笑得花枝乱颤,“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正好替我们省点经费,这样吧,去院长办公室拿点纪念品给他,小伙子,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做模特?”
张星寒苦笑,“等有机会的吧。”
他心里却在说,老子再也不会来了。
罗晓华非要给他纪念品,拿就拿吧,为了艺术献身,得到纪念品总比空手强。
燕京大学里专门设了美术院,院长是副校长级别。
美术院长的办公室显得古韵十足,扇形拱门,办公桌也是紫檀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鸟兽图。
办公室里有两张办公桌,最里面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水晶名牌,上面刻着诸葛炎,美术院长。
张星寒看着墙上的画卷,上面还有诸葛炎的题词和紫砂印章。
他指着墙上的一幅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诸葛炎?是不是这个老头?”
?“就是他,他是我们美术院院长,副校长,著名画家。”
张星寒认识这个诸葛炎的画家,还买过他的一幅山水画,当时买是十万,现在那幅画已经升值到三十多万了。
他只知道诸葛炎是著名的画家,没想到还是燕京大学美术分院的院长。
他的视线被诸葛炎桌上的一张名片吸引了,苏凌风,长龙集团董事长。
苏凌风的名片怎么会在这里?是想向诸葛炎买画?那家伙什么时候也喜欢画了?
在诸葛炎书桌背后,有一张桌子,又宽又长,上面有一付正在进行的画卷。
他大致地瞄了两眼,画得是一只虎纹花猫,尖尖的耳朵,瞳孔明亮,栩栩如生,举起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扑抓从眼前飞过的漂亮蝴蝶。
花猫神情顽皮有趣,灵动中透着可爱,旁边还有诸葛炎的题词,玉猫扑蝶。
花猫扑蝶图中,花猫的尾巴没有画完,还需要精心雕琢一番。
“这是我们诸葛教授的新作,漂亮吧。”
“哦,画得不错。”
?“这幅画据说要值二十万呢,好像是替某个大集团董事长画的。”
张星寒心里琢磨,苏凌风也会有闲情雅致,千里迢迢买幅画。
刚才在画室里张星寒搭讪的美女,悄然来到了办公室,笑得秀甜,“罗老师,金主任喊你过去。”
她见到张星寒也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听说金主任喊自己,罗晓华赶紧取出了纪念品,“我这就去。”
她将纪念品交给张星寒,先跑出了办公室,“你先回去吧,晚上有时间请你吃饭,感谢你为艺术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