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强迫就好,都起来吧——俗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挖红薯’,朝廷派遣官员,委任官员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老百姓,为民做好事,为民办实事。当官是如此,军队更是如此,如果你不保护百姓,反过来去欺压百姓,那老百姓要你干什么……”
徐驰只要喝得两杯黄汤,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不,人家的婚礼办得好好的,他却开始了亲民演讲,好像是竞选总统似的。
正在徐驰吹得忘乎所以的当口,门外传来“钦差大人到”的唱诺。徐驰只好停下嘴巴,心想,莫非是皇帝也派人贺喜来了?
众人正猜测钦差大人的来意,高延福大步流星地走入正堂,居中一站,道:“皇上口谕,陈秦听旨!”
众人纷纷跪了下去,无论是有官职的,还是布衣百姓,无一例外。皇上口谕,就相当于皇上说话,听那个老巫婆说话,当然就得下跪了,尽管这话是专门说给陈秦听的。
最该下跪的徐驰,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动,眼睛傻愣愣地看着高延福,心想,这老巫婆到底要干嘛呀?弄得和老情人似的,一刻也分离不得。
许衡机警,赶忙扯了扯徐驰的衣袖,低声道:“大人快跪下接旨!”
徐驰没奈何,只得乖乖地跪了下去。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有下跪的习惯与觉悟,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他妈的还得跪着说话。
高延福冷眼看着徐驰跪下了,才开腔道:“皇上口谕,让那厮即刻进宫见朕,钦此!”
徐驰笑道:“怎么又是这两句?皇上不能明天早上上朝的时候一起说事儿吗?老子还得喝酒啊——高哥,能挪到明天不?皇上她老人家又没啥急事。”
天底下也只有徐驰这个二货敢于抗旨不尊,敢于和皇上讨价还价,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想象的。许奎悄悄扯了扯徐驰的衣袖,道:“大总管你只管先去,国事要紧,末将自会派车夫守在宫门边,等圣上的事情一了妥,大总管依然回末将府上,再喝酒不迟,哪怕是喝到天亮,末将一力相陪。”
“不行不行,”徐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等老子回来,大家都散了,人毛都冇得一根,喝酒还有个屁的趣味。”
“不会不会,大家必然等大总管回来的,说好了不醉不归呢,大家伙说是不是?”许奎没有办法,皇上急着召见的人在自己家,要是这小子真的愣着不去,自己也是不好交差。
众人都答道:“正是正是,大总管只管去,我等必然留在此间等你回来。”
说实在的,徐驰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最是让人讨厌。皇上有诏,非去不可的事情,他偏要费一番唇舌,让人家劝慰一番,他才肯去,以此来标榜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所以,除了与徐驰一起北上抗击突厥的部下将士之外,绝大部分朝臣,是羞于与徐驰为伍的。
徐驰显摆了好一阵,忸捏了好一阵,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随高延福进宫见驾去了。
养心殿内,武则天斜坐在软榻上。侧边站着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与那个什么崔公子,惴惴不安的站在皇帝面前,空气有些紧张。
皇帝终于发话了,“你们是怎么个弄法的?陈秦那小子在时,每一次都能替朕赚到不少的银子,一到你们手上,每一次都亏一大截。再这样下去,恐怕朕百年之后,买棺材都没得银子了!”
皇帝说话向来刻薄阴沉,二人听在耳中,却如寒风拂面,不能不让你打几个冷战。
不大一会,徐驰随高延福来至养心殿外,高延福进去,低声对皇上说道:“来了。”
“让他进来!”
高延福出来通报之后,徐驰又开始表演了,只见他屁股一撅一撅的,低着头,慢腾腾地挪到皇帝的御座跟前,然后行跪拜礼:“微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看着这个无赖,心里又好笑又好气,便微微把身子坐正了一点,说道:“起来罢,一旁叙话。”
徐驰颤微微地爬起来,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然后畏畏缩缩地挪到一旁,眼睛使劲盯着自己的脚尖,目不斜视,闭口不言。
武则天道:“怎么了?不敢见朕么?还是又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羞于见朕?”“禀陛下,微臣屁股痛!”徐驰依然盯着底下,态度那是相当的恭谨。“噗嗤”一声,皇帝乐了,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朕要你抬起头来,和你的屁股有何干系?屁股痛连头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