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色道:“你快走吧,我不想去见他。”
胡远山道:“他千里迢迢从平江府赶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只为能与姐姐见上一面,姐姐何故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胡玉莲道:“山儿,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怎可如此任性?我现在去见他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被人现祸患无穷。”
胡远山一想到菊山后人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终身未娶,而胡玉莲却连见都不想见一下,于是气急败坏地说道:“姐姐,你好生无情!你知不知道菊山后人为了你,已经对他的母亲再次申明,非你不娶?”
胡玉莲的内心十分纠结,她何尝不想与他见面,可皇城之中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不能不考虑后果。
见弟弟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她也非常着急,气呼呼地说道:“你快走吧!你告诉他,我早就不爱他了,我是皇上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皇上。”
胡远山难以置信地说道:“姐姐,此话当真!”
胡玉莲想快刀斩乱麻,遂斩钉截铁地说道:“千真万确!”
胡远山见劝说无效,只得无奈地说道:“好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罢,胡远山急于离去,胡玉莲却拉着他说道:“从后门走吧,以免被人察觉!”
匆匆离开慈元殿后,胡远山沮丧之极地返回了翠含堂,见他只身一人,何梦伊很着急地问道:“你姐姐他人呢?”
他摇摇头,没脸抬眼看同样着急的郑德云。
郑德云已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脸凄楚地说道:“她不想见我就算了,不要为难她!”
张生与劝慰道:“郑公子,贵妃娘娘毕竟身在后宫,有诸多顾虑实属正常,你也不要想太多。”
何梦伊附和道:“是啊!是啊!”
郑德云喃喃道:“我只是想来抚慰一下她受伤的心,没曾想竟落得‘多情反被无情恼’的下场。”
胡远山道:“郑公子,别忘了东坡先生这《蝶恋花》的上阙还有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何患无妻?”
郑德云抬眼看了看胡远山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贤弟未曾深爱过,怕是不能体会德云的心境。”
听他这么一说,何梦伊很不服气地说道:“郑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二哥没有深爱过?”
张生与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默默地侧转身去,胡远山白了她一眼说道:“小妹,莫要多言!”
何梦伊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向来不善于察言观色的郑德云不明就里,莫名其妙地问道:“贤弟是有心上人了吗?”
一时之间,气氛颇为尴尬,胡远山不想在这皇城的后苑中闲扯儿女情长,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必须离去!”
他们依照来时的法子,转眼便飞出了皇城,还迅钻入周围的那些街巷,消失不见。
且说这胡贵妃,一打走胡远山,竟又唤来芹儿,让她陪自己去一趟后苑。
芹儿不解,问道:“娘娘,夜已深,我们去后苑作甚?”
胡贵妃没好气地说道:“休要多言!”
芹儿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换上便装的胡玉莲紧随其后,夜阑人静,主仆二人的心里都在打鼓。
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前,芹儿将灯笼递给胡玉莲,自己则掏出钥匙来开门。
由于怕赶不及,胡玉莲领着芹儿抄近路直奔翠寒堂,然而,当他们穿过那片松柏进入翠含堂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就在他们到来之前,胡远山他们刚刚离去。
扑了空的胡玉莲黯然神伤,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瘫坐了堂内的藤椅之上。
芹儿关切地问道:“娘娘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是想见谁吗?”
胡玉莲正欲作答,却听得松林里传来异响,她警觉地叫道:“谁?”
无人回应,翠寒堂静得让他们毛骨悚然。
芹儿耳语道:“娘娘,不好,应该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胡玉莲暗自庆幸道:“好在他们已经离去,否则还真是会有大麻烦!”
此时,一个动作敏捷的内监正在夜色的掩护下逃离后苑,无功而返的他很怕被人现,一颗心砰砰乱跳。
这边厢,胡远山四人已经返回了溢清茶楼,茶楼里正有客房,他们便打算就地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