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令本官拟旨,将谢太后打入冷宫。”
“万万不可!”胡贤妃道。
“为何?”胡员外和程左相异口同声地问道。
胡贤妃抿抿苍白的樱桃小嘴说道:“本宫看得出太后是真心疼爱焯儿,故而早就原谅了她投毒遇害本宫一事。如今,本宫唯有以德报怨,方能彻底化解和太后之间的嫌隙,让后宫继续太平下去。若是皇上真把太后打入冷宫,说不定会把奸相逼急,这样岂不是正中了细作的离间之计?”
程左相抱拳道:“贤妃娘娘有如此宽广的胸怀,本相钦佩不已,可如果就这样放过太后,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更何况,皇上已经着本相拟旨,明日早朝时就会颁发。”
“本宫这就回宫劝服皇上,让他收回成命!”胡贤妃道。
“莲儿,你就不怕纵虎归山吗?”胡员外很是担心地说道。
“父亲,你们都并不了解太后,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自己的苦衷,她现在想回头是岸,我们一定要给她机会。”胡贤妃道。
“好吧!为夫听你的便是!”胡员外道。
对于自己晋升为贵妃一事,胡贤妃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欣喜之色,对她而言,失去了赵焯,即使可以坐拥天下,那也毫无意义。
送走程左相,匆匆用过晚膳,胡贤妃便在许诺的护卫下离开了胡家大院。
自打得知赵焯遇害的那一刻起,许诺就非常后悔当初没有极力阻止胡玉莲入宫,使她不断遭受沉重打击。
皓月当空,月下是一片静谧的杭州城。在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他看着胡玉莲憔悴不堪的模样,心如刀割。可她近在咫尺,他却不能用只言片语去安抚她,只因她是皇上的贤妃娘娘,身边簇拥着不少宫女和内监,他不能不为了避嫌敬而远之。他只能在心里为她默默祝福,希望她能在人生的大悲中坚强起来,愈挫愈勇。
胡玉莲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当然觉察得到许诺眼神中的焦虑和关切。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要说不后悔是假的,她多么希望可以重新选择,这样的话,她或许愿意为了不进宫而嫁入许府,和最爱自己的诺哥哥相亲相爱。她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她并没有将菊山后人彻底遗忘,只是趋于理性后的她终于明白,纵使她和菊山后人有多么的相爱,可他们却绝对不适合在一起。
胡玉莲一回宫便直奔福宁殿。一见到胡贤妃,宋度宗甚是欢喜,忙将程左相拟好的诏书递给她看。谁知她竟跪倒在地,恳请皇上收回将谢太后打入冷宫的成命。
“不可!”宋度宗态度坚决地说道,“她不仅毒害过爱妃,而且还和右相私通,简直人神共愤,决不能轻饶!”
“皇上,臣妾作为受害人尚且可以原谅她,皇上又何必耿耿于怀?至于和右相私通一事,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现在才去追究?”胡玉莲道。
“爱妃是怎么看出朕早就知道此事的?”宋度宗颇有些不悦地说道。
“皇上忘了,臣妾曾言及,皇上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听到太后和右相的风言风语吗?而那时,皇上竟勃然大怒。臣妾据此推断,皇上早知此事,只是迫于右相的威力,敢怒不敢言!”胡玉莲道。
“朕可真是啥都瞒不了爱妃啊!”宋度宗一边叹道,一边暗想,你总不至于已经看出朕和右相不同寻常的关系了吧?
“既如此,那皇上是不是应该采纳臣妾的建议?”胡贤妃扑闪着一双因清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说道。
“朕听爱妃的便是!”宋度宗道,“朕明日会让程左相重新拟旨,罚太后禁足一年,若不思悔改,再打入冷宫。”
“皇上圣明!”胡贤妃道。
出了福宁殿,胡贤妃又直奔慈宁殿,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太后。谢太后见到她后阴沉着脸说道:“贤妃这是赶着来看哀家的笑话吗?”
胡贤妃道:“本宫哪敢如此无礼!本宫是来告诉太后娘娘,皇上已经收回将太后娘娘打入冷宫的成命,只罚太后娘娘禁足一年。”
谢太后道:“你说什么?皇上怎么可能会如此处置哀家?”
“皇上自是不愿意,可本宫告诉皇上,本宫早就原谅了太后,想和太后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和睦相处,皇上也就采纳了本宫的建议。”胡贤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