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当初把裴寂之捡回府的时候,府医给他治腰间的伤,她看见了胸膛上的伤疤,与长安候的一模一样。
长安侯脑子没有秀逗,怎么可能会做出色诱她的事儿?
大概是知道身份瞒不住了,所以打算下套子,不着痕迹地让她发现,以此平息她的怒火。
可这一出太刻意了,真把她当傻子了?
云棠偏不让他如意,看他接下来打算出什么花招。
她盘腿坐在地上,随口瞎编道:“侯爷以前上过战场罢?我哥哥和你一样,胸膛上有很多伤疤。这应该是每个将士都会有的荣誉吧?”
长安侯:“……”
无论云棠是真的没猜出来,还是假的没猜出来,他又错过了坦白的时机。
前者会让云棠恼羞成怒,后者会让她借题发挥。
他收紧下颔,淡声说:“你说的没错。”
语气里有多少无奈,多少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门外没有下属,侯爷待会怎么起来?”云棠懒洋洋地说:“莫非侯爷请我来伺候你沐浴?”
长安侯看着云棠眼底的戏谑与促狭,忽然想到什么,勾唇道:“那便有劳郡主。”
云棠一怔。
长安侯语气温和:“我们将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这种事早晚都得你来做,先熟练一下也好。”
云棠:“……”
长安侯悠悠道:“郡主若是怕了,劳烦你出去叫我的下属进来。”
笑话,她不可能怕!
云棠冷笑一声,就要反唇相讥,瞧见长安侯解开腰间的澡巾拿出来,身体快过大脑转过身,背对着长安侯。
身后传来一阵愉悦的低笑声,云棠后知后觉自己干了蠢事,便听到长安侯说:“你在外面等我,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到了。”
云棠又听见起身的水声,没敢再回头,就怕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长针眼,紧绷着脸绕出屏风,坐在罗汉床上。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响起轱辘声,云棠抬头望去,瞧见长安侯穿得衣冠楚楚,一头湿发随意垂在身后,转动轮子出来。
她的视线被他腿上的东西给吸引,一块薄纱笼罩住,看不清罩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云棠好奇地问道。
长安侯卖一个关子,“你希望是什么?”
云棠撇一撇嘴:“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吗?”
长安侯眉眼温润:“当然。”
云棠透过窗子看到夜空中闪耀的星辰,突然想起网络上有这么一句话“除了天上的星星不能给你摘下来,其他的都能满足你”。
她眼底闪过狡黠,素手指着天际,故意刁难道:“行啊,那你把它给摘下来。”
长安侯顺着她的手望去,缄默不语。他转动轮椅到门口,看着云棠悠闲地跟了过来。
他低声说:“你揭开。”
云棠不客气地揭开薄纱,只见点点晶莹的冷绿色荧光从没有封口的灯笼里飞出来。
“哇,萤火虫!”云棠看着夜空中闪烁莹绿色光芒的萤火虫,仿若夏夜里的繁星:“好漂亮啊,现在就有萤火虫了吗?不是要到夏季吗?”
长安侯见她仰头看着空中飞舞的萤火虫,明艳的脸庞露出惊喜的笑容,那双桃花眼愈发晶莹明亮,难得的显露出少女的纯真。
他朝云棠招一招手:“过来。”
云棠扭头望来,看到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落在长安侯黑色的衣袍上,下意识朝他走过去。
长安侯握住她的手的腕骨,将指尖一点莹绿放在她的手心:“给你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