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芳咕咕一笑,接了话道:“所以,我想效法娥黄女英,替姐姐您分忧啊!”
“呸,四姑娘好不要脸!”
若兰尚未开口,一侧的黄婵率先发作。
她上前一把扯了若芳,“滚出去,你这一身骚味的狐狸精,打主意打到我们爷头上来,祖宗几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放开!”若芳一把甩开黄婵,冷笑道:“黄婵,你不就是怕我挡了做姨娘的路吗?放心,姑娘我是个大方的,说不得,我到时还在姐夫跟前替你美言几句呢!”
“你……你……”黄婵那个气啊,眼见得若芳一张脸在眼前晃来显去,二话不说,抬手便一巴掌招呼了上去,“我打死你个死不要脸的!”
“啪”一声。
若芳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若芳不依了,“嗷”一声喊了起来,上前便与黄婵撕打在一起,“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主子动手。”
屋子里的小丫鬟先被若芳那番胆大包天厚颜无耻的话给震得半天回不了神,一回神,便看到黄婵动手打主子,人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由来只听说主子打下人的,就算是有那不得势的主子,下人也只敢背地里动手,哪里敢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这一下,越发震得众人忘了反应。
“不要脸,狐狸精,*……”黄婵骂来骂去,就这几句话在反复骂,手里的花样却是比嘴里的多了去,掐,捏,抓,挠,哪样让人痛来哪样。
若芳痛得惊叫连连,对屋子里的那些下人喝道:“你们都反了,还不快来帮忙。”
小丫头们哪里敢上前,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
“不要脸的*!”黄婵一把将若芳按在了地上,抡了胳膊没命的朝若芳的脸上扇,扇一把掌,骂一句,“让你不要脸,让你宵想我们爷……”
若芳先始还摇头躲避,躲几下躲不过后,她便回头朝坐在那冷冷看着这一幕的若兰喊道:“谢若兰,你就看着你的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若兰嘲讽的扯了嘴角,目光幽深的看着被黄婵打得脸红肿的若芳,淡淡道:“你脸都不要了,我还要什么名声?既然太太教导不了,我这做长姐的少不得便操几分心。”
若芳目光狠毒的盯了若兰,看了她肚子道:“谢若兰,你的孩子在看着你呢,看你是怎样做恶的!”
若兰身子一僵。
若芳哈哈的笑了起来。
破了嘴角鲜血淋漓,那样子竟有几分不顾一切的颠狂。
“四姑娘!”屋子外赶来的云春急急的扑跪在地,“咚咚咚”的直磕头,“大姑娘,您饶了我们四姑娘吧,救您了”
若兰默然不语,只目光定定的看着黄婵扇在若芳脸上的手。
“四姑娘,您大人大量,求您别跟我们四姑娘计较了!”
不多时,云春的额头便磕破了。
若芳的喊声也越来越低,到得最后,她眼角便流出了两行清泪,泪水混着血水糊了一脸。
“黄婵!”
黄婵起身站到一边,揉着火热的手掌,目光吃人的盯着躺在地上的若芳。
若兰这个时候起身,走到若芳身前三步站定,一字一句道:“我看你也别成什么家,嫁什么人了,像你这样疯疯颠颠的嫁出去也是害人。”
若芳不语,只瞪着若兰“咕咕”的笑。
若兰回以一笑,对云春道:“扶你们姑娘回去吧。”
云春战栗着上前,去扶地上的若芳。
这会子得了消息的柳婆子正带了人急急的赶过来。
待见到屋子里的狼藉时,柳婆子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先就将屋子里的丫鬟骂了一遍。
“大姑娘是有身子的人,若是惊着她腹中的孩子,你们都别活了。”
顿时将屋子里的丫鬟吓得脸都白了,有胆小的,当即便嘤嘤哭了起来。
“妈妈别怪她们了。”若兰对柳妈妈说道:“我瞧着四妹妹许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整个人跟疯魔了似的。还请妈妈回了大伯母,不如送她去庙里住几天,菩萨跟前沾沾仙气,说不得人便好了。”
柳妈妈心底一凉。
虽然还不知道这姐妹两人是因为什么起争执,但若兰一开口便是要将人送庙里去,可见得这四姑娘是将人得罪狠了。
心里不由暗忖,这四姑娘也是个傻的,大老爷为了不得罪这大姑爷,连老太太跟前的老人,钱妈妈也动手除了。你一个小姑娘,怎的就那么看不明白呢!
“大姑娘说的是,奴婢回头就与太太说。”
柳妈妈陪了笑脸上前,讨好的道:“可曾惊着大姑娘了,要不要使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若兰摆手,“不用了,我还好。”
柳妈妈又细细的问了遍,见若兰确实精神很好,没什么问题。想起柳氏那边还等着她回话,四姑娘那要派人看起来,便告了声罪,退下去。
她才转身,便遇见自外面满头是汗的锦儿。
“妈妈,”锦儿匆匆一福,抬头朝若兰看来,急声道:“奶奶,您没事吧?”
“我没事。”
若兰给了锦儿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柳妈妈道:“大伯母那里事多人忙,妈妈你快些去吧。”
“哎。”柳妈妈带了人退下。
锦儿几步上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奶奶没伤到哪吧?”
“放心,有我在,怎么可能让奶奶受伤呢!”黄婵嘻嘻笑了上前。将自己如何痛打若芳的事说了一遍给锦儿听,末了问道:“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锦儿撩了眼屋子里的小丫鬟,黄婵想了想,便对屋里的丫鬟说道:“你们下去吧,我们奶奶累了,要休息了。”
小丫鬟们巴不得离开这是非之地,一听连忙尽数退了下去。
锦儿这才抬头对若兰说道:“钱妈妈是大老爷一碗毒药灌下去的。”
“什么?”
黄婵失色看向锦儿,末了又回头看向自家奶奶,一脸这是为什么的表情。
若兰默了一默,稍倾笑了道:“怕是要欠大伯父一个人情了。”
“奶奶……”
“钱妈妈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对老太太忠心自是不在话下。”若兰凝眉道:“当日,不论是我,还是大爷,说的话都是有几分不敬的。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受人苟病。”
“所以,大老爷他就……”
若兰点头,稍倾又说道:“老太太丧事一过,四姑娘就要去庙去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