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亲,只留下一个寡母。那老寡妇因守寡早,族中人又百般欺凌,多年下来,便变得很是刻薄尖酸,放出话,若是要做她家的媳妇,少说也得拿个两、三千两银子的陪嫁。”
若兰听完丁妈妈的话,由不得便轻“嗤”一声,两、三千两的银子陪嫁,她当她养的儿子是什么金疙瘩不成?!
“妈妈,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灶上的杨婆子跟我说的。”
大家大户若说消息最迅捷最准的莫过于灶上,若兰不由便想起适才若芳那不屑讥诮的神色,想来消息肯定是假不了。更有可能,这就是司氏吩咐下去,刻意让她们知道的。
你不是嫌那杜公子是庶出病体吗?行,这回就给你找个人好体健还有功名在身的,你若是再推辞,传了出去,那便是你谢若兰难侍候,人都只会说她司英秀贤良淑慧!
若兰深吸了口气,好一个司英秀!
这坑挖得可够深,由不得她谢若兰不往里面跳。
“姑娘,怎么办?”
丁妈妈眼见若兰神色几番变幻,眸中满是苦涩,虽是百般心疼却也是万般无奈。姑娘若是还有舅家这婚姻之事,自是由不得司氏拿捏,然……丁妈妈撇了头,眼泪便似断线的珠子啪啪的只往下掉。
“妈妈,你别难过了。”若兰抬头,温婉一笑,拍了丁妈妈的手,柔声安慰道:“议亲议亲,又不是说议了便要定,不是还有父亲吗?”
“他!”丁妈妈脖子一梗,怒声道:“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二舅爷哪天突然就找上门来给姑娘做主。”
丁妈妈嘴里的二舅爷,说的便是丁家过继的儿子,丁鹏。
只是当年那场政变引起京都一场战乱,丁鹏也在那场战乱中失踪不见。有人说,他是带着自己的爹娘拿了丁家的钱跑了,也有人说,他死在了那场战乱中。
若兰叹了口气,轻声道:“那怎么可能呢!”
松香院。
司氏一手抱了若英,拿了洗净剥好皮的葡萄喂她,一边与张妈妈轻声道:“消息放出去了没?”
“夫人放心,是老奴亲自交代杨婆子的。”
司氏眼里便闪过一抹得意,哼了一声,冷冷道:“跟我斗,我让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张妈妈笑着接过了若英,拿了帕子替她擦手,一边轻声道:“只是,老爷那边……”
司氏冷冷一笑,拈了颗葡萄放到嘴里,入口的甜腻使得她脸上的笑越发的深了几分。
“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那卢举人长得一表人材,又有功名在身。哪里委屈她谢大小姐了?”司氏撇了撇嘴,嗤笑道。
张妈妈听了也跟着一笑,但稍倾,却是敛了笑意,犹豫道:“夫人,杜公子的那门亲事,当真就这样算了?不说那杜大人,要知道,那杜府的姑奶奶可是嫁进了瑞郡王府,这样好的一门亲事……”
司氏手里叉着葡萄的银叉子便顿了顿,眉眼间生起一抹郁色。将手里的叉子轻轻放了,司氏勾了嘴角,淡淡道:“你放心,这事情曲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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