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哭了。”若兰忍了心下的痛,扶起丁妈妈,轻声道:“这碧荷院住着的可不只是我们几人,小心人多嘴杂,传了不该传的话出去,到时,便连我也护不了妈妈。”
丁妈妈抖了身子,脸色狰狞的看着碧荷院东南角的几间屋子,咬牙切齿的骂道:“黑心烂肝的东西,没的这样作贱姑娘。”似是拿定什么主意一般,丁妈妈看了若兰,沉声道:“姑娘,我们回云京吧,请了老太太替姑娘作主!”
若兰却是苦涩一笑。
心道,母亲在世时便不为祖母所喜,连带着她也惹了祖母的嫌。祖母若是肯为她作主,当初又怎会让两岁的她随了继母和父亲过,而不养在云京她老人家跟前呢!
“妈妈别说了,这事眼下也只是说说,到底如何还是作不得准的。”
丁妈妈急得直跺脚,一迭声道:“姑娘哩,祖宗哩,您再不拿主意,当真便要被那个黑心烂肝的给卖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真要被卖了吗?!
若兰唇角嚼了抹冷笑。心道:她司英秀真敢拿她卖了,那就得做好蚀本的打算!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丁妈妈还待再劝,反到是脸色苍白的锦儿见着若兰眉宇间的毅色,扯了丁妈妈一把,退了下去。
待得两人退下,若兰怔怔的看了会儿外面的大雨,稍后随手拿了本书,依在东窗下的美人榻,却是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竟是没想到,那杜公子不但是庶出,还是个久病缠身行将土木之人!司氏这次可真是下了狠手要整治她啊!连原本顾忌着的脸面都不要了么?!
这事也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转念一想,却又自嘲的笑了笑。
父亲已连任三任平榆县令,眼见过了今年便要回京述职,偏生父亲与京中的二叔父、三叔父关系并不融洽,兄弟之间情份淡薄的很!而京中没有人说话的结果,便是前两届的考评都只堪堪得了一个中!
若是能巴上沧州杜知州这条大腿,经由杜家的人脉打通吏部的关系,不说官升几级,便是平移换个富庶之地继续当县令,那也能赚个盆满钵满!故,眼下别说那杜公子还活着,只怕,那杜公子就是死了,也恨不得将她送进去做望门寡!
其实这些年若兰对谢弘文已经极少有什么孺慕之情。可此刻,想到自己的终身就这样被他们当成了一桩可交换利益的买卖,若兰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疼痛在慢慢的扩散,加深。
就在若兰满心不是滋味时,屋外响起了一道轻脆的声音。
“咦,姑娘这屋里怎的连个当差的都没有!”
若兰听出是司氏屋里大丫鬟香云的声音,当即敛了情绪,扬声道:“是香云吗?进来说话吧!”
香云低眉垂眼的走了进来,进屋先是福了一礼方说明来意。“大姑娘,夫人使奴婢来请您去趟松香院。”
若兰点了点头,即然锦儿都将消息打听清楚了,也该是司氏向她开口的时候了!
“知道了,你去回禀夫人,我稍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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