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吓得魂飞天外,这,这怎么可能?!
她确实是跟家里通了消息,也确实是暗中施计让原本准备远走的大杂院中等人留在了京郊之地,可是她本就恨毒了淑芳斋的一干人等,若是没有用处她怎会特特这般行事,而按照她原本所想,是打算让人去行刺一番,然后让柳青柳红以为是小燕子派来的人,只为将他们这些知情人都灭口然后稳坐格格之位,金氏虽没有跟柳青柳红打过交道,可是回想起原著的种种却也能够断定这二人颇有些清高也很是讲义气,决计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小燕子做出这样见利忘义的事,再加上到时候故意杀掉几个老老小小加重这份罪过,按照柳青那种愣头青的性子必然是会将当初的事情都捅出来,弘历最是爱面子的,看着原本还有着一丝转圜余地的事情被当众捅出来,不光是百官心中有数还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小燕子绝对会怒从心中起,而除掉小燕子等于去除了永琪的半条命,即便紫薇勉强正了名,有着这一根刺在她也决计得不了半点好,到那会儿再故意挑拨一番加深二人的矛盾不怕他们不自相残杀,顺便牵连到魏碧涵那个贱人头上,而对于皇后来说能够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若是不动作便将这个挑拨离间引得皇子皇女反面的脏水泼到她头上,她若是动作便以此为切入口指责皇后不慈不仁谋害后宫嫔妃,这样一来,后宫中大洗牌唯一独善其身的便是被禁了足怎么都扯不到永寿宫头上的自己……她将算盘珠子拨得哗哗作响,就想着稳坐钓鱼台观两虎之斗,却是一千个一万个都没有料到这番精妙的计谋才到第一步便出了差错。
怎么变成自家人要杀人灭口了?这是她听错了还是阿玛搞错了?亦或是她被人泼了脏水?
“皇上,不,不是这样的,奴才是被冤枉的啊,奴才自被禁足以后就日日夜夜都在永寿宫中,怎么可能跟家中人通信做出这样的事呢?奴才……”
“你给朕闭嘴!”
看到这真假格格的事情从后宫转到前朝又转回到后宫头上,弘历只觉得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暴怒感,瞪着金氏恨不得直接将她拨皮拆骨吞入腹中——
“金氏,好一个金氏,你真当朕是傻子么?你们金家是内务府包衣世界,想在这后宫一亩三分地里头玩点花样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原先你虽然犯下大错,可是朕顾念旧情以及永珹几人到底给你留了点体面,今日一瞧,倒是朕太过于心慈手软了,竟然意图混淆皇家血脉,你该当何罪?!”
“皇上,不是的,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即便奴才在后宫再是使得上劲,可您想一想这小燕子自己闯进西山围场的事儿可是没有任何人得以先知吧?她被您认下也是主要是令妃撺掇着,还有夏紫薇进宫,这些奴才可是半点都没沾过手,这又怎么能怪罪到奴才头上呢?保不齐就是那有心人眼见着自己逃不过了就想将脏水泼到我头上,更别说奴才若是一早就知情决计不可能会容得永珹向您求夏紫薇,皇上明鉴啊!”
“娘娘倒还真是生了一张巧言善辩的利嘴。”看着弘历微微动容的模样儿,弘昼轻笑出声,“若不是本王早就将事情顺藤摸瓜查了个清楚,说不定还真是被娘娘给蒙了过去。”
“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正如同嘉贵妃所说的,小燕子若真是为了顾全姐妹情分才勇闯围场那自然是干不到她什么事,可若是其中有内情呢?”看着弘历面上微微变色,景娴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弘昼眼中的精光飞逝,“当初臣弟就说过,西山围场虽不是咱们皇家最大的围场,可是每年总是要去上哪么几次再加上这一回又是您亲领百官,底下人自然没有不严加看守的理儿,如此,即便小燕子再会点拳脚功夫,却也不可能突破御林军的看守冲进围场,这般之下臣弟不由得留了个心眼转头查了一查,果不其然的,当时的西边的守卫被收买了这才有了缺口放了人进来,而这收买的人不是别人,正正就是家贵妃娘娘的娘家金府!”
“……什么?!”
蝼蚁尚且贪生更别说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自然是比起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一听到这话自是顿时变了脸色,想到若是当初进来的不是小燕子而是刺客,不由得后背之上出了一层细汗,而看到他这般反应弘昼也知道自己的暗示起了效果,再度将目光转回到了已经呆若木鸡的金氏身上——
“娘娘,你是否可以回答本王若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了内情怎么会这样帮小燕子?而换个角度来说,若不是小燕子背后有人,她一个市井小民又怎么会吃了豹子胆的冒着大不违来闯围场?而后来进了宫本王记得皇兄所说的,延禧宫中除了令妃娘娘您也后脚赶着前脚的赶了过去,您觉着,时到今日您还能狡辩么?”
金氏在弘昼连消带打的一声声逼问之下,面上血色尽失,想要抬头辩解一二,却只见到弘历双眸之中蹿起的怒火,和景娴一脸冰冷像看死人一般看着自己的神情,以及自家儿子那不敢置信和对着自己满是怨念的模样儿,她慢慢的垂下眼眸,再不复平日的贵妃的雍容——
完了,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