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身材矮小,瘦长脸,沟沟壑壑的纹路展示了他的沧桑。他瞅了瞅敞开的院子,离张回十几步远,就停住了脚,眼带探究地注视着依旧看戏的张回。
“丫头,你奶她这是吃错药了?”他试探着问。
张回头也不回,语气淡淡道:“做梦了吧。”村长一噎,这咋可能?白日梦啊?
他抽了口烟,思忖片刻,来时小三子跟他说了,周大刚家的丫头放跑了李成才家才买的媳妇,他当时就想了,这不可能,就那丫头,借她几个胆儿,她也是万万不敢做下这事的。
没成想这丫头真的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说不出来哪不一样。想了想也就腰直了点,话噎人了点。他吐出一口烟,村里规矩还是不能破的,这丫头就认命吧。
“丫头,村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放跑了人得补偿,你进去和你奶说说,人还是钱,让她选一样。”
人老成精,这院子邪门得很,村长是万万不会把自己也陷进去的,他还是在外面等信吧。
背在身后的手招了招,小三子颤抖着上前,村长悄咪咪地凑他耳朵边:“快去把周大刚找来。”想来鬼怕恶人,还是周大刚来对付她吧。
张回默默听着,没有知会村长,她可是修士啊,再小声她还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不过没关系,也省得她那畜牲都不如的爹被吓跑了。
等到周大刚气喘吁吁地赶到自家院门前,就只看到村长和蒜头离得远远的,像是他家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似的。
“村长,你咋不进屋呢?快进屋坐。”他憨笑着,老远就喊话了。
小三子好怕,但满脑子都是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回头去吹吹牛逼,那他绝对是村里最靓的仔。
村长收起烟袋子,笑得有点慈眉善目:“我就不进去了,事儿呢就按老规矩办,你去和你娘商量商量,回头给个说法就成,可千万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一番话说完,不等周大刚回话,村长扭头就走。小三子和蒜头就像小鸡跟着母鸡妈妈觅食似的,连忙跟了上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小路上。
周大刚挠挠头,一头浆糊,这是咋回事啊?啥事没有说啊,按啥规矩办?这一路上小三子跑得跟被狗追似的,他还以为老娘出了事,啥也没问,大冬天一脑门汗地赶了回来。
这老娘不是好好的嘛……看她高兴的……哎,那不是李成才么?他咋来了,还杵在那不进屋,这雪下这么大,这不傻冒么?还累得娘也不能进屋。
没有多想,周大刚三步并作两步,满怀孝心地解救他娘去了。
依旧被当成空气的张回默默地关上院门,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妈妈该醒了。
不远处拐角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村长,这是集体中邪了吧?”“要不要找德叔来看看?”两人边小小声的嘀咕着,边小心翼翼地扭头四处查看。
“德叔刚回来,忙着呢,咋可能为这小事过来。”村长一言否决了他们的建议,“先回吧,看看明天啥样再说。”
小三子紧紧贴着墙壁,探头探脑地朝老周家院子看去,却正正好瞥见张回那一抹微笑,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有点邪这笑容。
小三子纵然有再多的好奇心,此刻也不敢一个人在这逗留,眼见村长和蒜头走远,他也慌里慌张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