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杨政道杨大人,游历漠北,在返回长安途中遭吐谷浑大将格真所掳,可恶的格真竟以此相要胁于赞普……”
她心下又惊又喜:“杨大人?有杨大人的音讯了?”
扎木术点头:“是,他现在在格真手里。”
喜只是一刹,接下来更让她揪心:“你是说他在吐谷浑大将格真手里?”
“是,殿下!”
“使臣来了好几拨,赞普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紧紧盯着扎木术:“你实话告诉本宫,赞普可有出兵相救之意?”
扎木术沉默了片刻,终是摇头道:“未将不知!殿下恕罪!”
雪雁于心内叹了口气,知道扎木术为人忠心,莫说他不知,知也是不知。她不再为难扎木术,示意他退下。扎木术起身,沉默地退了出去。
政哥哥,我的政哥哥!当日为了吐国,你破了他格真的城,让他铩羽而归,落在他手里你还能活命么!雪雁再没有力气支撑自已,跌坐在甫垫上。她拇指揉着太阳穴:“朵儿,姐姐该怎么办?”
松赞干布是不会救他的吧?杨政道当初对她的情意,他是一清二楚,他怎么会出兵相救呢?她的无助感由心底里慢慢透了出来:“你可知道,早些日子长安的使臣在来吐国途中被吐谷浑军队打劫的事,赞普是如何处理的?”
朵儿想了想:“赞普命麾下大将率兵相讨,把他们劫去的财物悉数追了回来。使臣离开时,赞普还命人带兵相送,那使臣感恩不已。政哥哥落在格真手里,赞普不会坐视不理的,姐姐宽心吧。”
“这一回,情况不一样。你莫要安慰我,其实你也清楚,不是么?政哥哥对我的心意,曾让赞普坐立难安,最后还把他给逼走了。”她苦笑:“你以为赞普会为了他而出兵么?我可不敢奢望。”
说话间,她心念电转:“不过,勒托曼……以命换命,你猜他肯是不肯?”
朵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姐姐想干什么?姐姐不是说过,赞普最恨别人要胁他么?”
雪雁叹了口气:“这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呀,若还有别的法子,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她说着,便从甫垫上起来:“走,我要面见赞普!”
朵儿心下一惊,趋步跟上:“姐姐,姐姐还是再想想吧!姐姐这样做,就不怕再加深你们之间的嫌隙么?”
她猛然站定:“难道让我看着政哥哥身处险境而不顾么?”她心乱如麻:“现下可顾不得这许多了。”说着,又抬步而行。
朵儿一把拽着她:“姐姐!告诉妹妹,姐姐的心难道还在政哥哥身上么?为了他,你就不要这里的一切了么?既然是这样,你当初又何苦来!”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在杨政道身上还是在松赞干布身上!她只知道,对于杨政道的生死,她不能,也做不到坐视不理!朵儿还一径在身后唤着:“姐姐,姐姐三思啊!”
她脑里一片木然,她边走边道:“你别跟着了!”
她行至“清凌阁”前,松赞干布正在殿外叮嘱当值的宫女:“好好守着公主,不能再让她碰那些硬器,若公主有个长短,本王饶不了你们,听清楚了么?”
两名宫女诚惶诚恐:“奴婢遵命!”说罢,便低头快步向殿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