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一样是猜到了信里的内容,不过陈夫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将手里端起来根本就没有喝过一口桂圆茶又放回了小几上,边放边道:
“给我的信拿过来看看,安平公主的那封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给她带去吧。”
陈夫人接过那封给她的信拆开看过之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道:“也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说完也许是看到了璟瑜眼里的疑惑,陈夫人便将手中的信交到了璟瑜的手里,让她自己看。
璟瑜接过信飞快的将其内容浏览了一遍,发现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除去那些感谢他们家照顾安平公主客套话之外,就是婉转的想让他们劝安平公主回去宣城的。
看到璟瑜将手里的信又折回了信封里,陈夫人不无讥讽的道:“这位张太妃太是好算计,你瞧瞧她这上边是怎么说的?什么叫没名没份的不好久我们将军府?如果真怕别人说闲话,当然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人给送过来了?而且这人都在我们府里住了快小半年了,真要在意那些,早就应该使人来接回去了吧。
听说如今江家有意将一位嫡出的姑娘嫁给安郡王做王妃,但这个王妃的位置她却是看中了别人。她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别人就猜不到?她还真以就她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的?”
“母亲是说太妃既想跟江家联姻,但又不愿意娶江家的女儿,所以想要让安平公主回去嫁给一个江家人或者就是江逸峰本人,用这桩亲事来代替江家原本提出的那桩?”璟瑜问道。
“可不就是,她也不想想,她和她儿子能有今天的局面靠的都是谁?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她还真以为是江家离不了他们?”陈夫人冷声音道:“可惜了安平公主这孩子,无论张太妃的打算成与不成,难堪的都还是她。”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安平公主一定要回去?”璟瑜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有不甘的问道。
陈夫人摇了摇头,道:“上一次安平公主没有回去,张太妃这次才会特意给母亲来了这封信。也就是说,上一次我们可以装糊涂留她下来,但这一次却是不成了。”
听陈夫人如此说,璟瑜也有些黯然。她也知道这就是身为女儿的命,无论是前生的自己,还是现在的安平公主都是一样身不由己。
心情有些沉重的璟瑜没有在陈夫人屋里久留,就带着安平公主那封几乎重愈千斤的信离开了。
“姑娘,等等!”
就在她快要走到安平公主暂住的院子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就看到了身后正快步向她追来的秦惜惜。
“你这是怎么了?食坊那边出了什么事吗?”璟瑜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不是,食坊那边除了生意清淡一些,一切都还好。”秦惜惜见璟瑜误会了,便忙摇头解释道。
璟瑜这才将刚才半悬起的心又放下了下来,连营食坊那边很重要,没出麻烦就好:“现在这个时候,生意清淡也是正常的。”
秦惜惜也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世道如此,是没办法的事。而且虽说是清淡,但也只是较之从前冷清一些,但比起没有食坊的时候,大家的日子还是好过很多的。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要能够有个温饱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的生意还是可以完全保证这一点的。
“对了,你今天进府是有什么事?”璟瑜又问道。
秦惜惜听到璟瑜这一提醒,立刻就记起了正事,可是正想要张嘴的时候,却又忽然犹豫了起来了。
这样的表情在秦惜惜身上可是很少见的,开始还不以为意的璟瑜也不由越发的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的为难?”
“是……”秦惜惜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我们食坊那边有人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听到一个外来人跑商的小贩说,在琅州与颍州的边境一个小镇上的人救过几个受了重伤的人,据说好像是咱们这边的人。时间恰巧就是在那场大战之后的几日,所以我想……”
秦惜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正是站在她对面的璟瑜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手上那不长的指甲掐在她胳膊肉才会如此的痛。
“你是不是想说,那受伤的人中可能有小哥?”璟瑜看着秦惜惜的眼睛闪闪的发着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