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回来的?”她欢声道。
连城璧连忙走过去扶住她,温声道:“下午就回了,怕吵着你,才一直没进来。”其实是他不敢面对她而已。连城璧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那里是他和她的孩子,明明是应该欢喜的,他心底却无法提起一丝笑容。
只要想一想可能失去她,他便恨不得不曾有过这个孩子!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若是现在舍弃这个孩子,不说她得承担多大的风险,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连城璧咽下心中苦涩,安静地陪她用餐。
烛光下,她因为怀孕而圆润的脸颊泛着母性的光辉,皎莹的眸子闪着温和慧黠的光芒,微微扬起的唇角,一切都那样美好。
连城璧握着她的手,不顾她诧异的目光,深深地凝视她:“艳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爱你一人。”
脸色微红的女子羞赧地看着他,男子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她不由伸出手,慢慢抚过他英挺的侧脸:“我晓得的,你心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若是没有我,你便活不下去。”这些话,在这几年里,他几乎日日都会说,从来不会厌烦。
“不过啊,这些话只能说说罢了,我要是不在了,你舍得我们的孩子无父无母吗?”
听到她这么说,连城璧的心简直拧成一团。他不敢去看她浅笑的眼眸,只能将脸颊埋进她柔软的掌心,嘴角的笑容温和而幸福,垂下的眸子里,却掩盖住滔天的恐惧和痛苦。若是没有她,他该怎么办?
绝不……绝不可以发生那样的事!“艳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听得好害怕。”
杨艳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如同母亲一般地哄着他:“不怕不怕,你是我的夫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马上就是孩子的爹了,怎么还那么胆小呢。”
听着她含笑温软的话,连城璧脸上看似露出安定的微笑,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盛。若是失去了她,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到了夜间,连城璧搂着她入睡,待她阖上眸子,他便张开了眼。贪婪地看着眼前这张秀美的小脸,圆润的脸颊上已经看不出当时那惊艳绝伦的仙子一丝一毫的影子,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位幸福的妻子,一位等待孩子降临的母亲。他们会很幸福,一家人,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
“城璧!”三更刚过,连城璧猛然惊醒,便见怀里女子一脸痛楚地捧着肚子:“好像要、要生了!”
连城璧连鞋子也没有穿,急冲冲地跑到门口叫人:“快!叫产婆!”
一番鸡飞狗跳,临盆的女子被安置进了产房,而连城璧却被产婆给赶到了门外。
“艳儿!我在的!我一直都在!”他高声地呼喊着,哪里还看得出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连家堡堡主,转过头,见到杨四、白杨、绿柳三人,连忙吩咐:“守着!一步不许离开!”
不用他说,杨四等人也是不会离开的。追风九骑,除了快马加鞭赶往峨眉去通知消息的杨九外,其余人都紧张地等在原地。
到第二天黎明,屋内依旧没有传来孩子的哭声,连城璧已经捏碎了第十个茶杯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紧张到心跳骤停,会是这个感觉。里面只要有一点点过高的声响,他便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眼中焦急忧虑,清晰可见。
这天下人,无不清楚连家堡堡主对其夫人的重视程度,但也无人敢打她的主意。不说那追风九骑片刻不离其身,就说连城璧曾在天下人发誓,谁人伤他夫人一根汗毛,追杀其九族,绝不放过。冲这点,谁敢冒险?
而此刻,这位被天下女人艳羡的女子,却经历着生与死的考验。
“生了!生了!”产婆高声大喊,心里大松一口气。在来到连家堡后,堡主已经几次三番叮嘱,一切以夫人的安危为重,若是难产,保大不保小,若是夫人有一丝不妥,杀无赦。
此时,她才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安稳地装回了自己脖子上。
“恭喜堡主!母子平安!”
听到此话,连城璧一下站起身,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甚至来不及去看孩子一眼。杨四紧随其后,也进了产房。
产婆抱着哭啼不止的孩子,心中恐惧尤盛:方才夫人若是出一点差错,也许她还来不及眨一下眼,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连城璧看着脱力熟睡的女子,不由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眼底映照出她苍白憔悴的脸颊,心中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
还好,她没有离开他。
“幸好,毒并未扩散至全身,我用银针将毒压制,应该可以撑上几年。”
“才几年吗?”连城璧低声问道。
“我会找出解决的办法的。”杨四坚定道。
也好,几年便几年吧,只要她在他身边一天,他也心满意足。
他们没有看到,昏睡着的女子,忽然动了动手指。
“城壁,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啊。”孩子满月的时候,抱着孩子的女子忽然这样问道。
连城璧愣了愣,才佯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她道:“只是最近心里惶惶的,觉得有什么事被我忘在脑后了。”
“有什么啊。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连城璧将她和孩子揽进怀里,面上平淡,心中却是惶恐不安。若是有朝一日她想起一切,会不会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好在这日之后,她便安心地照顾起孩子,连城璧见她面上满足的笑容,心中便也仿佛拥有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一年后。
“堡主,舅老爷到了。”
连城璧一愣,才想起这‘舅老爷’便是杨艳名义上的哥哥,朱白水。
“请进来吧。”花厅里,连城璧正与诸位前来参加他儿子周岁宴的宾客们同饮,听到守卫的话,便歉意一笑,起身相迎。
“白水。”连城璧温和一笑,见到朱白水身后那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也未露出任何不妥的神情,只拱手道:“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朱白水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却还是介绍道:“城璧唤他一声赵先生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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