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身子向来单薄,近期以来郁结于心,恐还需多养几日。”
叶仲尧又交代了几句,便让王大夫退下去了。
“小漓,昨日你跑哪去了?可急死祖父了!”叶仲尧向来身体健壮,虽已过花甲,但平日说话中气十足,走路也步步生风,精神劲儿恐怕连普通青年男子也不及。
可是今日,思漓看着面前的祖父,原本的黑发已是明显斑白,声音也带着沙哑,苍老的面容尽是憔悴。思漓眼眶湿润,扑进叶仲尧怀里,大哭道:
“祖父,母亲她......”思漓语声哽咽,终是没能说出口。
“小漓乖,你母亲是去和你父亲团聚了啊。”叶仲尧宠溺的摸着思漓的脑袋,语气轻轻地说道。
“小漓的母亲与父亲肯定也看着小漓呢,他们可不喜欢小漓哭鼻子哟。”叶仲尧声音有些苍凉,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孙女眼中尽是疼惜。
思漓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哭泣,擦干了泪水,鼻音有些重却带着坚定说道:“小漓明白的,母亲和父亲定是喜欢看着小漓开开心心的,小漓开心了,他们自然也开心!”
叶仲尧看着思漓这般懂事认真,心中泛起酸苦,只说道:“今后祖父会陪着小漓,保护小漓的,定让小漓开开心心的!”
“嗯!”思漓点了点头,冲着叶仲尧笑了笑。
“祖父,你也去休息吧,这几日你一直没怎么歇息,今早还去早朝,肯定是累了,快去歇歇吧。”
“好,祖父去休息,小漓也要乖乖地养伤啊。”叶仲尧起身,帮思漓盖了盖被,便离开了。
看着祖父离开,思漓忽然想起了阿忧。
“暮春,昨日送我回府的人呢?”昨夜她实在头昏的不行,在半路上就睡着了。
“昨日是涣夏在府外发现小姐的,当时只有小姐一人昏倒在门口。”暮春回想着,涣夏没有跟她说还有什么人呐。
“没有人?”思漓有些疑惑,正想着,涣夏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涣夏,昨日你在何处找到我的?”
“啊?”涣夏有些奇怪地看向暮春,方才她明明听见暮春说了是在门口啊,小姐莫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昨日奴婢就在大门外见着小姐的啊。”
“只有我一个人?”思漓不由得疑惑地提高了音量。
“是啊,昨日是……夫人的葬礼,郡公说夫人向来喜欢清静,便不想让人打扰,很早就让人关门了,只留下了在外找小姐的人。当时听见有人敲门,奴婢出去时就见着小姐倒在门口了。”
思漓有些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她明明记着昨日她遇见了阿忧,是阿忧将她背回来的啊,可是为什么阿忧一声不响地走了呢?
“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涣夏担心地问道。
思漓点了点头,道:“昨日是阿忧送我回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离开了。”
思漓抬头看见一旁的衣裳,是她昨日穿的,想必是暮春涣夏两人都守着她,还未来得及处理,忽而思漓看见一块破烂的布巾,那是昨日阿忧从他衣裳上撕下来的。
思漓松了口气,原来她不是做梦……
——
“小姐,你小心些。”暮春和涣夏两人一左一右地护着思漓。
“知道知道,在府中养了近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出来,可不得好好逛逛。”思漓精神十足地说道。
在府中待了大半个月,实在闲得无聊,竟然出来了嘛,那还不多逛逛!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紧,小摊小贩各自吆喝着,摊位上的小玩意儿各式各样,好不新奇。
“这簪子真好看。”思漓走至一小摊前,踮起脚尖,眼睛将小摊上的物件挨个儿扫了个遍,然后拿起一支木簪。
“小姐好眼力,这支簪子是红花梨木做的,款式素雅,男女皆可戴,不管是小姐您戴或是送人都是上好的!”老妇人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使劲地夸赞,专挑顾客喜欢听的说。
“就它吧,暮春,付账。”思漓收好木簪便又去了另一处摊前。
三人就这么东逛逛西瞅瞅,便以至黄昏。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暮春和涣夏双手抱满了东西,提醒道。
“不急不急,听说今晚摘星阁会有表演。”思漓手上也拿满了零嘴儿,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出来给暮春和涣夏一人了一颗梅子。
“小姐,摘星阁展示的才艺咱们也不能去看啊。”涣夏嚼着口中的梅子说道。
摘星阁是京都出了名的烟花之地,虽然比其他的青楼酒馆高档不少,但还是烟花之地,小姐这种身份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更何况,小姐还这么小呢,这么会知道这种地方?
涣夏狐疑地盯着思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