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族谱起名,但和张家子弟坐一起明显是一家子兄弟,许是外室子吧,孟赉暗暗可惜,张家先祖季野公身材高大,刚毅武勇,孟赉曾功臣阁里瞻仰过季野公画像,这张并,神态模样,都像极了季野公。这般人才,若张家肯让他认祖归宗,张家得一佳子弟,他也有个正经出身。
这些名门望族内中烂污事多,子弟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孟赉望着自己两个芝兰玉树般儿子彬彬有礼跟张家子弟寒暄,比这些名门子弟出色不少,顿时生出吾家有子初长成骄傲感。
张懋厮见毕就借口不放心妹妹过去洗心居了,剩下几个年轻人很短时间内就交上了朋友,孟正宣和张忠约了文会,孟正宪和张恩约了打马球,张并待人很有礼貌,但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只听人说话自己很少开口,过了一会儿,张并离席衣。
衣毕,张并院子里芍药花树旁默立,夜风袭袭,花香醉人,难得静谧安宁。忽听得有一男一女说话,张并皱起眉头。
“逛我出来!令嘉,你越发有出息了!”娇嫩清朗女子,虽是发脾气,也是说不出好听。
“是我不好,五妹妹,你莫生气。许久不见你,我只想好好跟你说说话。”惶急中带着低声下气讨好,这是那个眼高于顶张懋吗?
“我同你有什么好说?你让开路放我回去,若被人看见,你是没事,我可就倒霉了。要说话回去当着大家面说。我爹爹兄长和你爹爹都呢。”女子声音冷静。
“五妹妹,你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想单独跟你说说心里话?我……我多日不见你,可想狠了。”,声音轻轻,低低,温柔缠绵,“我爹爹知道也没事,他知道我心思,他同意。”
“我爹爹可不会同意!”女孩不为所动,“我才刚刚过了十一岁生日,爹爹总说我还小,当我是小女孩一般疼爱,若知道你心思,哼!”
“况且,你娘可不会同意。你前脚弄了个什么劳什子西洋座钟送到我家,令堂后脚就跟过来,说这是你舅舅得稀罕物件儿,要留着给未来儿媳妇,被你这个败家子儿给随意送人了。那西洋座钟我原不要,是你逼着我收下,我紧忙还了回去,她临走还回头说你将来媳妇,定是名门嫡女。”
“我娘她平时不是这样,她这一年,脾气不太好,五妹妹,你是大度,别跟她计较。以后定不会了。”耐心解释,信誓旦旦保证。
“我虽是庶女,爹爹却很疼爱我,他疼爱我,我便不能做丢他脸面事,这样私会以后再也不许了,你真有心,凡事光明正大来。”义正词要求。
“你爹爹把你当掌上明珠一样,要等你及笄后再议亲。”喛声叹气,很沮丧。
女孩一声轻笑,“爹爹爱我,我当自爱。令嘉,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姐妹们会起疑,你不会想我为难吧?”婉转商量。
“嗯。”这是答应了。
听得两人脚步声愈行愈远,张并舒出一口气。庶出也有受宠,不是人人像他这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爹爹爱我,我当自爱”,若爹爹不爱我呢,我可还要自爱?
沉思间,夜宴已散,张并辞别孟家诸人,护着张钊回了魏国公府,到府门前,张并却不进去,跟张家诸人告别了,独自回了兵营。
张钊看着张并远去背影,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