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庭院内,从扎姆身上淌下的涔涔鲜血,涂得满地都是,他刚踏进门槛半步,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
唐初燕拖着受伤的脚踝,边哭边说:“都是那个废物干的好事,她不知为何竟然回来了,一进家门就打伤了我娘亲还有大哥…月儿哥到现在还躺在地上…”
唐初燕抽泣着,将刘氏从地上扶起来,顺手指向靠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唐家大少爷,哭得更厉害了。
“什么?凝儿打伤了大哥?这怎么可能!”唐宣鄂怎么也不敢相信,连幻力一重也突破不了的三女儿,竟然将幻力五重的初月击倒在地,而且伤得如此厉害,这简直太出乎他的想象!
“就是她——那个废物将我大哥打成这样…爹爹,你可要替初月报仇啊!”唐初燕气极,摸干脸上的泪痕,咬牙切齿地说。
刘氏更是哭得不成样子,散落的发髻披散开来,瘫坐在地上,抱着唐宣鄂的腿一通哭诉,将整个庭院都惊扰得鸡飞狗跳。
唐宣鄂剑眉紧蹙,将唐初月瘫软的身子扶正,掐了掐他的人中,一股寒凉的气体在触碰皮肤的刹那从指尖蔓延到手腕,暗叫一句糟糕,他迅速摁在手腕之上,将经脉里的这道奇怪的气体逼出指尖,细密的黑色液体渗出指头,眨眼之间雾化,消失在空气里。
“唔——”唐初月轻吐出一口气,缓过神来,黑紫的面色渐渐变得正常,只是嘴唇依旧干裂,“爹爹…救我….”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唐宣鄂稳住他的气息,让炼药师速速取来救心丸让他吞服下去,见他面色稍有好转,却仍旧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凝儿所为。
“是她….那个废物…唐初凝将我打成这样的…”唐初月双眼通红,眉梢寒如霜雪,直勾勾地盯着廊檐下的少女,黯淡的眸子掠过阵阵冷硬。
初月虽然为人跋扈嚣张,被刘氏宠坏了,但作为长子,一向在府里面说一是一,很有威信,断不会糊弄他,况且他伤得这么重,也没有任何理由为打伤他的人扯谎包庇。
“真的是凝儿吗?”他再次确定,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将大少爷、夫人、还有扎姆送到药剂师那里,仔细瞧瞧,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唐宣鄂拂袖冷视着身旁侍立的炼药师田顺,喝道。
“尊令——大将军!”田顺迅速令几个药童将三人搀扶下去,战战兢兢退出了前院。
庭院内,唐初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撅起的小嘴高高上扬,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强者姿态,见唐宣鄂如此紧张那些欺辱过她的所谓亲人,更是对面前一身玄青长袍的中年男人没半点好感。
“凝儿,跟爹爹讲实话,到底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唐宣鄂目光灼灼,扫视着面前的少女,丝丝陌生的感觉笼罩在他头顶。
搁在几天之前,她绝不会相信面前瘦削的凝儿会干出如此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是今天,自从下了早朝,他的心一路上都在咚咚直跳。
太子殿下因为在半路截住前去黑茨城和亲的凝儿,被传说中的鲲影死士击伤,有幸被神秘的白衣使者救回,已经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而黑茨城那边,听闻和亲队伍中途折返,十分恼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向陛下宣战,两国战事一触即发,让他这个护国大将军备受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