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离开。我们都尝试过。来。”阿玲试图把他推到走廊上。这很奇怪;她的触摸没有任何感觉,她的拉力似乎变得迟钝而无力。
“一共有四十五个房间,都沿着主走廊;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浴室和衣柜。右侧有一条二级走廊,通向护士站和人员卫生间,然后是储藏室。其下为机房、锅炉等设备。就是这样。这里就是家。”阿玲张开双臂说道。
“我明白了,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李凌泉问道。
“据我所知,如果我们幸运的话,就永远是这样。”老赵在后面回答道。几米开外,护士和护士助理正在闲聊。
“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李凌泉觉得这毫无意义。这一切都令人难以接受和相信。尽管他刚刚看到自己的胸口被汽车的发动机压碎,但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这感觉更像是一场梦。
“在这里生存有一些规则、该做和不该做的事,”阿玲说。
“生存?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李凌泉正在失去耐心。
“孩子,还有比死更糟糕的事。”一位八十多岁、皮肤白皙、秃头、没有牙齿、一只眼睛不好的老人插话进来。
“凌泉,这是马教授。他是一名有名物理老师,也是这里的居民之一,几年前去世了,”阿玲介绍道。
“这是我做过的最奇怪的梦。”李凌泉厌倦了这一切,说道。
“但这不是梦;我知道你正在经历什么,我们都经历过。目前,只要你保持接受不暴走,我会继续向你介绍其他人,并教你诀窍。”阿玲走在前面,示意李凌泉跟上。她没有避开护士或走来走去的老人;她刚刚穿过它们。
李凌泉走近了一位居民,她是一位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老太太。她驼背,白发,拄着拐杖,走得很慢。他站在她面前,但她仍然继续走着,从他身边穿过。李凌泉回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老太太的脸刚刚从他的手中掠过。
阿玲、马教授、老赵和其他几个人就在那里看着他尝试,就像他们以前所做的那样。当他确定没有一个病人能看到他时,他走到了阿玲身边。
“你怎么知道谁死了谁没死?”他用怀疑的语气说出“死”这个词。
“你只需要渴望它;如果你想把死人与活着的人区分开来,你就努力去做吧。有些人认为它们是透明的存在;有些人则认为它们是透明的。其他人看到他们周围有光彩,还有一些人看不到它们的颜色,就像一部黑白电影。只是你还没有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随你挑选。
这对李凌泉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但他仍然试图想象死者是不同的;他选择了黑白主题,死者没有颜色。就好像脑海中的某个开关按下一样,他周围的一半人都变成了单色人物。最困难的是当他看着自己时,发现自己的皮肤呈灰色。那太过分了。李凌泉开始感觉不舒服并且换气过度;然而,它并没有超出这个范围。
“你死了。你不需要氧气,没有二氧化碳,没有心率,你就死了,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惊恐发作。你的呼吸不是必需的。屏住呼吸,看看吧。”马教授解释道。
李凌泉按照指示做了。他屏住呼吸,看着时钟。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那种迫使你呼吸的对空气的绝望从未出现过。之后,李凌泉开始不假思索地呼吸;他只是习惯了。他仍然有些怀疑,仍然不肯完全接受,但慢慢地李凌泉开始相信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天啊,这是什么狗屁情况”李凌泉对着前面发呆,眼泪流了下来,但泪穿过地面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此刻内心百感交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