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之色,这一天不会太久了,也意味着一个王朝的衰亡,但往者已矣,今者还须为这个乱世担起责任。
“听说秦王殿下大举改制,东京朝官多为此而不安,这时日若久了,恐人心思变!”王著开口提醒,这种新旧王朝交替的事,在五代以来都非常的快,一般就是个巴月的事,若时间长了,确实会让地方节镇动心思。
封乾厚胸有成竹,淡然回道:“三日之后,秦王府自有钧令,并率随从前往坊州黄帝陵祭祀,归程后再祭始皇陵,诸位可有异议?”
“我等还能什么异议?”昝居润苦笑,他虽是朝庭宣徽南院使,也算是受重用,可现今中书相公们都没办法,还能怎样。
封乾厚笑着问:“那便好!诸位是趁着冬雪未降回京复命呢,还是来年开春随我等一起回京?”
“我等自当尽早回京,那也就三日后吧!”昝居润道。
封乾厚点点头,他其实想让昝居润等人留下来帮忙,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实在太多,坊州黄帝陵还好说,那边早已传令坊州刺史作准备,可关中的始皇陵已经被破坏得很严重,唐末黄巢大规模盗掘。
更有岐王李茂贞部将温韬镇守关中时疯狂盗掘皇陵,唐帝诸陵都被挖掘过,而始皇陵破坏得最严重,陵庙、石碑、石人石马都被毁去,仅剩巨大的封土堆谁也无可奈何。这些都需要修缮,至少要填去盗洞,另外还要修筑祭祀的天坛。
昝居润几人起身告辞后,封乾厚立即找来温元恺商议,派李良弼赶赴临潼,与县令一起征调民夫紧急修缮始皇陵。祭祀可非小事,这个往大了说很复杂,要有官员主持,封乾厚虽出身不高,但对这个还是懂的,自为礼仪使,以秦王府长史秦明善为卤簿使、司马边从翰为仪仗使。
当下属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章钺反而清闲无事了,他带上宣崇文、史彦超、李万全、蓟平文等将领骑马到蓝田县北,七个师已集结完毕,大营就设在县城北面骊山之南的平原上,这一块方圆十五里的树木都被砍伐,一万乡兵们正在忙着填平沟壑旱地,作为大军的演练场地。
远远见辕门外列着一个黑色小方阵,却是宗景澄、郝天鹰、李多福、高长海等几十名将领率兵列队相迎,都换上了墨绿色新军服,远看是黑的,近处才能看出墨绿,加上右胸系列番号徽章和臂章,可谓是将星云集。
这个墨绿的色调据染坊汇报很不易上色,即算上色也经不住几次洗水就裉色,时间长估计会变成迷彩服的样子,这正是章钺想要的。
当然,若是染坊攻破染料调配的难关,能在染色技术上更进一步,那也还是墨绿,不违背本意。时间久了士兵们会习惯,那时再顺势推出迷彩服就水到渠成了。
与众将见礼毕,章钺进大营巡视,除了靠近大营中心处有几排四合院营房,这个要作为后勤仓库,或中军行辕,其余都是毛毡大帐,兵力一多,连条件都差了。当然正常情况下,日常驻兵是分驻各地,所以这大营也是临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