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
章钺想起军队换装的事,便问道:“我们的军服和官服都做多少了?官服还不急,可以迟点,但军服马上就要!”
“军官礼服和官服那些都停下了,作训军服已制成四万套,这是半个月前刘显声报上来的数,他人在会宁和延州来回跑,应该在来关中的路上了。”宋德权知道章钺来是有大事,便去一边立柜取出几叠帐册放到桌案上。
章钺拿起总帐翻阅,这包含三个方面,一是历年缴纳了官府的商税数额,二是章钺自己这个大股东的投资与收益,三是小股东的分红数额。
总帐有点触目惊心,历年收益都投到了河湟,加上广乡军工城这是个巨大的吞金兽,若没有会宁煤矿、铁矿的材料来源,仅是棉布、酒品奶酪、牧场的马牛羊、延州的五金作坊,历次战利品贩卖,根本无法维持。
在显德四年之后,每年招入大量的小股东投入更多资金,饮鸠止渴式的苦心经营到今年六月。在今年宣崇文调任邓州武胜节度,从方山金矿中运来一批黄金,又拿回了会宁盐牧监、灵州榷盐等,历年亏空在这半年完全填平。
可这也造成小股东非常多,在洛阳、河北、淮南、岳州这四地,总共有一百多家大小商号并入,成为惠和商行分支,批发销售西北的各种新式货产,已形成产销链。
分支散帐太多,章钺没时间看,点头道:“这个链锁式经营还是不错的,宋大掌事这些年劳苦功高,但是现在呢,不能再扩张了,今后反而要分折!宋大掌事好好做,将来的三司使非你莫属!”
“啊?某一介商人如何能做官?主公太高看了!”宋德权面露惊讶之色,心中却是大为高兴,他幼时家贫刻苦读书,后为谋生计为富户管理酒楼产业,得封乾厚举荐而来,本以为终生就是个商人了,不想此生还有机会进入仕途,顿感人生有了新的希望,又道:“其实在总收支持平后,某就已经通知各地生意不再扩大,所以有盈余屯积那么多粮食。”
对于一个经手钱财动辄几百万贯,而没传出什么私贪钱财的事,并每季度小盘帐,每年召集大小股东大盘帐各一次,宋德权的能力可见一斑,更难得的是品行操守令章钺欣赏。
“行了!现在就是把军服赶紧运来,军队完成换装,这个钱是算我个人的。其他大小股东若愿意掏点,那也由他们!”章钺又翻看了下历年地方分号的帐目,满意地起身出去,乘车前往灞水讲武堂。
除三、九两师在外,其余七个师都在向关中开拔,还会带来都督府的乡兵整顿后名册和数额,以及训练装备情况等,这关系到明年开春,主力大军是否能顺利调离关中。
刚出安远门外不远,经略府衙一名小吏追来送上名刺和书信一封。章钺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宣崇文带着一万斤黄金亲自来关中了,这数额大得吓人。
章钺又惊又喜,心中灵机一动,也许……货币改革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会宁黄河西岸与兰州交界之地就是后世的白银市,那儿早就发现银矿,加上屈吴山的铜矿、会宁关的铜矿,终于都可以开采。
小吏正要走,章钺叫住他,坐在马车里取过笔墨飞快记录货币改革的事,让他将便条给封乾厚,赶紧着手准备,并通知宣崇文到后,可直接去讲武堂来见自己。
毕竟讲武堂的军官训练也不能耽搁,马上大军云集,新编各师不称职的军官换下来重新上课,章钺不能完全交给王彦超,这事要亲自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