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镇个节镇,并接应南路药重遇、杨守真两万五千兵北上。
军事是政治的延伸,但也是政治的保障。以章钺看来,拿下蜀中已不成问题了,但是后续治理还很麻烦,仅占据成都府可无法形成全面压制的力量,所以征蜀总兵力有七八万,勉强能保证后续撤藩策略的进行。
“啊?不是说兵贵神速么?为何……”何继筠有点不大明白,他只想到眼前的战事,可没想到长远的问题。
这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章钺转而问道:“不是抓住宠福诚了吗?他没交待点剑门关守将的事?”
“那老头煮熟的鸭子,嘴硬得很!王廷义追杀进府衙时,他在院里堆了柴草准备自焚,这还在后面官房被看守着。不过三泉监军刘延祚跑了,可能会去剑门关。”何继筠苦笑,心思一转又问道:“军情司在利州这儿没什么布置,但剑州肯定有吧?”
“柳光嗣!”章钺笑了笑,却不愿多说。
进了府衙,蓟平文和杨玄礼去安排驻兵防卫和宿处,章钺带着众将进了大堂,让亲卫们点上灯盏,先将城池内外驻兵单位名录看了看,再找出缴获帐本,计有粮食十二万石,现钱和绢帛、蜀锦等七八万贯,可以先给士兵们加个餐什么的。
“要见见宠福诚和州刺史王审超吗?”何继筠问道。
“这个……还是某先去和他们谈谈,免得见了尴尬!”孙光宪道。
章钺自无不可,那老头嘴硬,他可不想被一再讥讽,但若实在不识趣,杀上一两个,蜀中也翻不天。不过这时代确实很缺人才,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很多时候是需要有容人之量。
处理了几件善后之事,章钺做了下一步作战安排,命摆酒设宴欢庆一下,正准备去后堂,前锋军报传来,邴绍晖和王廷义不负所望,攻取吉柏津后,益昌县守将和三泉监军刘延祚不战而逃,便顺势夺取了县城,剑门道的入口已经打通了。
何继筠大喜过望,立即找出地图观摩盘算着,众将也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照这情势,主力可以直抵剑阁,不用绕走阴平和石门关,战事无疑会顺利很多。
“主公!有位故人前来相请!”柳光业进来禀道。
“故人?谁这么大架子?”章钺一阵愕然,见柳光业咧着嘴挤眉弄眼,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在蜀中哪有什么故人。不过人家既然来请,那还是去看看。
出州衙天色微黑,夜幕初临,章钺骑着马到了城南米仓河靖安桥头,这儿有家“靖安酒楼”,现在战时前门都是关着的,房檐下稀稀落落的几盏灯笼在晚风中摇摆,但却没看到什么人。
正观望间,街边昏暗处走出来三人,为首老躬身作礼道:“拜见章相公!我家娘子正在楼上恭候!”
章钺转头一看,竟然是韩福,心中一阵惊喜。因为他听出来了,韩福口称主人韩芙蓉为“娘子”,而不是“夫人”,那说明她已经摆脱了孙家那门不幸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