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董小荷站起身去上洗手间。
虽然清清与董小荷一见投机,但毕竟还只是初次见面,所以秦桐又抓紧时机问道,“清清,那……对聂家睿呢?”
杜清清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她轻轻地抿了一口茶,“你觉得呢?他当初那样对我,他父母那样对我,我还会有信心走进他那样的家庭吗?”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余光在不远处坐着的聂家睿身上扫了一眼。
聂家睿此刻的侧颜很好看,他微微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扑克牌。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是自然微卷的,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微的抿着嘴唇。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落寞的神态,一股失落的气息。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只是,只要一想到当初他那么坚决地向自己提出离婚,想到他父母尖酸刻薄的语气,还有他带着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画面,她心里就是一阵钝击似的闷痛。
这股痛,让她都快要停止了呼吸一般,让她喘不过来气。
当初她内心的伤痕累累,那种痛苦与折磨,此生她再也不愿意再重新尝试。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绝望与茫然,恐怕一生体会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她也不是傻瓜,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激情,再次将自己推进痛苦的深渊。
她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有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每天的生活充实又快乐,休息的时候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一本书,喝一杯清茶,听一段音乐,不用象以前得顾及家里其他人的脸色,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吗?”
秦桐闻言,想了想,不再言语。
对于一个饱受婚姻伤害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变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看来真的就象陆思哲所说的,要想重新得回杜清清的心,聂家睿任重而道远啊。
董小荷刚刚进来坐下,只听见杜清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对着手机,杜清清时不时讲几句法语,不用说,是那位费迪南先生打来的。
那边的聂家睿刹时便转过头来,看着正讲着电话的杜清清时而婉转低语,时而莞尔浅笑,脸上竟然似有一层圣洁的光晕笼罩着她一样,是那样宁静而恬淡。
突然,聂家睿将手中的牌一下子摔在桌子上。
因为声音太大,众人一下子将注意力全都转向这边,桌上另外两个男人也感觉有些突兀。
聂家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呐呐道,“又是一把乱牌,不打了,去唱歌吧。”
某少爷与东方鸣互相望了一眼,知道他此刻心里有些毛了,所以都会心地一笑,各自收拾了面前堆的钱,然后一起重新回到沙发上。
这几个人中,数东方鸣与某少爷的歌喉还算不错,所以两个大少爷扯着喉咙喊得声嘶力竭,众人在一旁一边欣赏,一边热烈地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