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要挂心。”
张延龄撇了下嘴,“姐姐不必拿话搪塞我,今日你若不告诉我实情,我便赖在这里不走。”
林清此时五内如焚,一颗心好似油煎一般,见他站在这里混不讲理的歪缠,便皱着眉道:“你若不回去,以后便不要再来了。”
张延龄见林清神色肃然,便知道她这话是认真的,只得悻悻的起身,一步一挪的出了屋子。
见他出去,林清抓紧玉儿的胳膊,道:“你去找老刘,让他命人通知周管家,点齐手上有功夫的小厮,赶快出城救人,”想了想又道,“再跟老刘说,今日跟着出城的,回来我都赏银五十两,若是有受伤我会另行贴补。”
五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可再加上伤药之类那就不是个小数目了,玉儿听她这么说便是一愣,站着没动,林清瞪着眼睛道:“还不快去。”
玉儿点头,慌张跑去外院。
老刘此时正在外院的门房跟几个小厮说话,待见玉儿行色匆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他便打了人,询问玉儿有何事。
玉儿长话短说,寥寥几语将前因后果以及林清的吩咐说了一遍。
老刘听了玉儿的话也有些着慌,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神,他一边派了燕五赶往周府送信,一边招呼着院子里小厮过来,准备出门。
小小的外院随着老刘的调配忙乱了起来,这时候谁也不曾留意旁边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已在这片混乱中悄悄的走了出去。
很快老刘带着府里的小厮出门,周府里周管家带着更多的小厮也匆忙的赶往城门,。
残阳已落,天边只有一抹浅浅的余辉尚未消散。
城门的兵丁早早换了岗落了闩,待到众人到时暮鼓声已带着悠扬的韵律一下一下的响起,而映入众人眼帘的则是一堵牢牢紧闭的厚厚铜面大门。
老刘悄悄递上一袋银子,软声道:“守卫辛苦了,这是给大家的茶水钱,还请您受累,开下门,让我们过去。”
守卫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思量片刻,末了有些不舍的还了回去,“不是我不讲情面,只是你听这宵禁的鼓已经敲响了,我若这时放你过去,一旦那上面查问起来,我可是吃罪不起。”
守卫的话让老刘忍不住一愣,心里也就泛起了嘀咕,要说往日里误了出城的时辰的也不是没有人在,可每每都是给些孝敬,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可是今日他这举动却又有些不同。
查问?这种擦着鼓声出门的小事平常哪会有人理会,可他却说有人要来查问,那就是说已经有人特特的关照过,不准这时放人出城。莫非是有人故意拦下他们?
正琢磨着,后面一阵脚步声,老刘回头一看,便看到周管家气喘吁吁的带着人跑了过来。
老刘快步上前,低声将刚才守卫的话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周管家冷冷一笑,道:“这是有小人作祟,想要老爷永远留在外头呢。”
老刘也急了,“那怎么办?”
周管家也急,可急也没有用,守卫不开门,他们也就没有办法,只能回府等着明早开门。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大家便将目光转了过去,远处一位怀抱小童的披甲将士骑着一匹高头枣红大马踢踏着越过众人走到守卫跟前。
跳下马背,将士小心的将小童抱了下来。
小童一手揽着将士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守卫面前,晃了一下手里翠绿的盘龙衔珠佩,“还不开门。”
见是皇家才能持有的盘龙玉佩,守卫忙跪地叩拜,眼睛却越过小童,偷偷的瞄向那个魁梧的将士。
将士自然看到他这举动,肃颜沉声道:“皇上有命,放人出城。”
“是,”守卫拜了下方才起身,又拽过不远的另一个守卫,两人费力的挪着厚重的门闩。
眼见事情峰回路转,周管家眨了眨眼睛神色莫名的看向老刘,老刘靠了过去低声将小童的身份同他说了一番。
周管家忙上前来到小童身边,恭谨一礼,道:“多谢张公子援手。”
张延龄小脑袋一扬,撇着嘴道:“你回去告诉姐姐,就说我虽年纪小,但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周管家自是笑着应好,老刘干笑两声,施了礼忙带着众人出了‘吱嘎’作响的城门。张延龄扬着下巴,神气活现的看着众人出了城门,待到守卫去关城门,将士低声道:“张公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一听这话,张延龄的脑袋立时低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恩”了一声。
将士抿了抿嘴,忍了笑意,将他复又放在马背上,自已一个飞身上去,调转马头,扬鞭打马,转眼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