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个小兵被他拍得恨不得一口血呕死。
叶檀简直哭笑不得。
这时已经有军医上前为那个小兵止血,他紧皱眉头,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来。叶檀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温声问道:“你多大了?”
小兵强忍着疼痛抬起头:“啊?少、少将军,我今年十六。”
叶檀“哦”了一声:“那你和我差不多大。我四岁习武,十岁入军营,如今在军中已经待了六七年之久。郑将军虽比我大几岁,可是在军中的日子和我也差不多。”
小兵并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说这些,一时间有些发愣。
“像你这样的伤,我们都有几处。”叶檀在他肩头轻轻地拍了拍,“身为士兵,如果身上没有些伤痕,都不敢说你自己上过战场。所以说,挂彩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我也要恭喜你。”
那小兵没想到素日冷若冰霜的少将军,居然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当下激动的满脸通红:“多、多谢少将军!”
叶檀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郑启恒的咋呼:“哎哟,大兄弟,你怎么也负伤啦?”
叶檀眼皮猛地一跳,他大步走到郑启恒身边,一低头就看到长蓁有点脏兮兮的脸,和她肩膀处洇透了衣裳、已经干涸的血迹。
郑启恒看到叶檀过来了,本想调笑几句,不料在开口前难得地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发现黑如锅底,于是果断转身走了:“来来下一个。”
长蓁并不觉得这点伤算什么。这么一两年四处奔波,也经历了不少事,令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有点娇气的女孩子了。本来就是战场么,刀剑无眼她也是知道的,再加上本就是小伤,还有系统在一旁插科打诨,她也就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可是叶檀不这么想啊,他低头看了看长蓁,压着怒气找人:“西辞死哪儿去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三、三爷。”
郑启恒本就在偷偷留意这边的动向,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小帐之后,西辞哭丧着脸溜达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尤为醒目。
郑启恒眼前一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西辞身上开始上下其手:“哟!你这身不错啊!从哪儿弄的?”
叶檀脸色更黑了:我让你保护蓁蓁入城,没进去也就没进罢,可是结果你丫全须全尾地站在这儿,人一姑娘却负伤了,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他不能当着郑启恒和这么多士兵这么说,于是寻了另一个名头:“竟敢谎报军情,滚去领三十军棍!”
又想了想,“五十!”
郑启恒瞠目结舌:乖乖,这亲兄弟和非亲兄弟之间就是不一样啊,平时看起来那么严肃的叶权,给自家弟弟不过十军棍;到了叶檀这儿,五十说出来简直毫无压力啊!
郑启恒默默地为西辞鞠了一把同情泪:别怨天别怨地,怨你命不好,谁让你在叶檀大少爷看见大兄弟的时候被想起来呢?他此时尚不知道叶檀和长蓁的关系,只看叶檀每每看到那个“大兄弟”时,脸色就不好看,还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有过节,只是叶檀此番碍于他有伤不好动手,于是把火气都发在了西辞身上。
正巧一个军医挨个治伤,到了长蓁这里,刚把手放在长蓁的肩膀上,叶檀就喝到:“干什么呢你!”
军医被吼的一愣:“我我我……”
叶檀先是冲西辞发了那么大的火,又把炮筒对准了这个军医,长蓁愈发他不顺眼了,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喊什么喊!”
周围的伤兵目瞪口呆:乖乖,这个小兵能耐啊,居然敢冲着少将军发脾气!
郑启恒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子,在旁边正等着叶檀大发雷霆,谁料叶檀被吼之后愣了愣,居然真的冷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把军医推开:“没事,这儿不用你了。!”
郑启恒知道叶檀素日都是以冷面示人,为人清冷克制,今日难得发一次脾气,想来定有原因。可是看这个大兄弟只是训了他一句,他居然真的顺从了,愈发觉得叶家的裙带关系好用。
你看,对于和他有过节的人他都能克制住,看来大兄弟和叶家关系一定不一般!我日后定要同这个大兄弟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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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当然不可能让营中的军医给长蓁治伤。幸好伤员聚集处距离城门并不远,他亲自驾了一辆马车,送长蓁入城。
长蓁这时候正在同系统闲磕牙:“我觉得他是心中有愧!你觉得呢?”
“我觉得又有什么卵用?”系统幸灾乐祸,“你把男主专用战袍送给了西辞,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不把盔甲给西辞,他不得被人射成个筛子啊?”长蓁反驳,“我那叫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你懂吗?”
系统对此嗤之以鼻:“鸭子死了嘴硬,有你后悔的时候。”
长蓁一扬头,理直气壮道:“不后悔!西辞多老实啊!忠犬型的男主啊!一套盔甲能换来一生的幸福,我赚大发了,你个人工智能懂什么!”
系统听罢无言以对,半晌后感叹道:“你们城里小孩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