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咬了一口!
来人吃痛,连忙把手抽回来,在看到手上一个微微渗血的牙印后,他不怒反笑道:“浣尘说得不错,这个丫头果真十分难对付。”
另外两人见他已经挂了彩,心中都生出了提防之意,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去,七手八脚地拽住长蓁的衣服,把她硬生生地拖了出来!
三人配合默契,一人桎梏住长蓁,另外两人拿出早已备好的绳子,将长蓁捆了个严严实实!
长蓁目光凌厉地盯着这三个人,声音嘶哑:“你们让容浣尘来见我!让他回来!!”
其中一个男子笑得很张狂:“浣尘很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他还不知道沈长泽在哪里呢。”
听闻此话,长蓁的眸子中寒光乍起!抬起腿狠狠地踹了那个男子一脚!
她虽然一直跟随朱羽卫的女统领习武,可是仍是年小力弱,那男子不过微微一晃,倒是长蓁自己,因为被捆得太过严实,朝相反的方向倒了过去!
她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眼前一阵眩晕,她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面前的一切,却无法抵抗脑中一拨又一拨、如潮水般袭来的疼痛……
在长蓁晕了过去之后,方才被她踹了一脚的那个男子,恨恨地踢了地上的小姑娘一记:“小小年纪狠辣如斯,方才怎么没看出来,竟然是一条小美女蛇呢。”
另一位面色沉稳的男子,阻止了这个人更多的动作,沉声道:“事不宜迟,还是按照容公子的吩咐,赶紧把人给他送过去吧。”
·
京城。
苏家府邸。
苏夫人对于自家几乎整日不言不语、以泪洗面的大女儿,简直心疼得不得了。这一日,她又站在苏月皎紧闭的房门前,苦口婆心地劝道:“月皎,不是娘胆小怕事,只是沈家这浑水,你的确淌不起。是谁一心想让沈家覆灭?不是你爹不是你娘,是当今圣上啊!”
苏月皎声音冷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上的错误之处,自然需要有人将其指出!而爹身为通政司左通政,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勘合关防公文,奏报四方、实封建言、陈情申诉及军情、灾异等事,勤于纳谏本就是分内之事!”
苏宜本是来听听夫人劝解女儿进展如何了,却不防听到了大女儿的这么一番言语,当即斥道:“纳谏是御史台的事情!你爹我管不了这么宽!”
苏月皎立刻反唇相讥道:“齐威王早有令云:‘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此所谓战胜于朝廷。如果一个朝廷只有御史台方可纳谏,那便足以说明此君为昏君,不值得臣子托付!”
她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了,苏宜当即就暴跳如雷了:“你这个逆女!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果然没错!你听听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父亲和我谈论圣贤书?!”苏月皎毫不退让,“圣贤云‘文死谏、武死战’,父亲畏君如虎、怕死如斯,还有什么脸面妄议圣贤?!”
苏宜简直是火冒三丈啊!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冲进去一掌打死这个不孝之女算了!可是还没等他发作出来,二女儿苏月皓就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爹!不要和姐姐一般见识嘛!她不过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后宅女子,所见所闻怎么能和父亲您相提并论呢?书读得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这马屁可谓拍得十分蹩脚,可是和忤逆不孝的大女儿比起来,原本调皮跳脱的小女儿竟然显得十分熨帖了。苏宜的脸色缓了缓:“瞧瞧,月皎痴长月皓这么多岁,却没有月皓看事情看得明白透彻!”
苏月皓不着痕迹地朝苏夫人使了个眼色,一边扶着自家老爹慢慢转身,一边继续拍马屁道:“哎,这不都是父亲教导有方吗……”
待苏宜和苏夫人走远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推门进了苏月皎的房间,和上次一样赶走了苏夫人派来的嬷嬷。待房间内只剩下姐妹二人之后,苏月皓埋怨姐姐道:“爹从小就夸奖你像他,果不其然,这倔脾气也是一脉相承的!”
苏月皎冷哼一声:“我可没学他的贪生怕死。”
“是是是,苏大姑娘英勇之举真是举世罕见——”苏月皓拖着长腔打趣了姐姐一句,然后正色道,“姐,你那天让我送的信,已经收到了回音。”
“真的么?”苏月皎从床榻上猛地起身,“他怎么说?”
苏月皓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穆统领亲口说的——渊、蓁、泽,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