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聚,那鲜花西施是个啥?”爽子捏着小半截油条,嘴里满满当当,含糊不清问道。
钱品聚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花姑娘,大大滴!你滴,明不明白?!”
爽子咽下最后一口油条,眯缝着眼,笑容猥琐道:“哟西~”
二人跟随两名男青年的步伐,走街串巷,不消片刻便来到含雨鲜花店。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招牌残缺的鲜花店围了个结结实实,不时传出群众们义愤填膺的唾弃谩骂,却几乎都在起哄吆喝,而无人真正伸出援手。
“是哪个郎当龟儿子哟,出手这么下贱,敢不敢真枪实弹滴跟老子干一架?”
“揍死特,妈拉个巴子的,欺人太甚,搁俺们那疙瘩非得打的他爹妈都不认!”
“西施,你别扫地了,我帮你扫!”
“老公!回家!扫你妹啊扫!快给钱我做指甲去!”
“做什么做!你这个月都给我要多少钱了?买衣服,3000!美容,2000!烫头发,1000!你心里没数啊!”
“你给不给?!”
“我就不给怎么了?这么多人呢,你能把我怎么滴!”
“给不给?”
“卧槽你,诶诶诶,媳妇儿,给给给。要多少,马上给。”
“这才对啊,走吧,回家。”
“那媳妇儿你先把这菜刀放下啊,瞅着怪吓人的,嘿嘿,嘿嘿。”
中年男子被他老婆从人堆里拉出来,立马闪出一条道。
钱品聚眼疾脚快,直接蹿了进去,挤过前方人墙后,才将事实情况看了个真切。
含雨鲜花店门前,一片狼藉。
五颜六色的鲜艳花朵凌乱凋零,铺撒在地。
门窗毁坏严重,四处都是玻璃碎渣,满目疮痍。
而正在默默清扫这一切的,却是一个女人。
她的样貌,实在太过清丽,如浊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楚楚动人,含苞待放。
一袭居家雪纺白裙,连衣垂落,遮掩住曼妙身材,三千青丝尽数披肩。
清清冷冷,柔弱动人。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的眼睛。
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为一张容颜锦上添花。
那么她的眼睛则是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神采可言。
如同断臂的维纳斯,完美中带着不完美,更加惹人怜爱。
钱品聚望着她低头扫地的倔强模样,没来由的心头一颤。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缓缓上前,握住她手中的扫帚,轻声道:“给我吧。”
一些个说话很热心,但都只顾旁观的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其中不乏眼红者哀声哉道,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捷足先登!
钱品聚转头怒视,气势猛地一沉,而后一群起哄咋胡的男人,悻悻然收回龌蹉视线,端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热心言语。
钱大好汉是真的动了肝火。
世间女子大多从小富养,到了二十岁的花季年龄却遭遇失明非难,这已是人生之大不幸,现在出了事儿,还要遭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看客冷眼,当真以为没人打抱不平了吗?
谁知那女人使劲儿拽了拽扫帚,平静道:“谢谢,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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