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开始了前期的布局。可没下几手苏相之就感觉有些意外
围棋又一个通俗的道理那就是“金角银边草肚皮”。棋子落在角上最高,边上其次,腹中最低。而且角不仅容易得空,还易守难攻,边上则要次一步,中腹垫底。
但离阳王这后来的几手棋竟是直接不顾角地的争夺,直接开始抢夺中腹。这可不像他认知的富有韬略,最适合当皇帝的藩王。
这棋下的是不是有些不稳妥?
为了求稳,苏相之不去理会离阳王那一反常态的下法,选择了角地的争夺。可刚过百手,原本优势的白棋一方竟然开始慢慢由优转劣。
这种无厘头的下法本应该毫无胜算。可在赵修远手里就是一步一步将原本中腹和角地分开的棋子连接起来,苏相之也想过阻拦,可全都被这位离阳王给巧妙的化解了,看着棋盘中不断缩小的空地,苏相之也收起了之前的轻视,开始认真的下起了这盘棋。
此时烟雨城城外约莫十里路的树林之中,站满了身披甲胄的士兵,少说有也千名了。为首站着三人,中间那位就是被魏无思赶出城主府的赵付,左边站着一名和赵付有七八分相似的公子哥,右边则站着一个面容不是很出众,却气质非凡的女子。
赵付右边的女子尽力看向远方,道:“魏无思应该也快来了,按照父亲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的。”
赵付脸色阴鹜盯着远处:“怎么,姐姐想接手?”
被离阳王之子称呼为姐姐的女子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杀人这种事情,我一个女子家家还是不掺合了,只是告诫一下你们兄弟俩可不要小瞧了人家。”
姐姐的话赵付也是听了进去,淡然一笑,“姐姐放心,就算魏无思真的藏拙,可我这还有千名骑兵,再讲了父王不还是把他们也给带来了吗。”
女子转身向后望去,三名佩戴面纱看不清脸庞的黑衣人负手而立,就只是站在那就已经透露出一股阴深的气息。一看就是久经厮杀之人。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再次看向了坐在三人身前一名男子,男子打着伞,低着头看不清脸庞,也没给人感觉有多么的阴深,可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包括身后的三名男子也隔着一段距离。
收回视线后,被离阳王称为姐姐的女子也没有什么逗留的心思了,她一介女子本来就不打算掺和这些打打杀杀,既然身边这位弟弟想要找回场子,那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他兄弟两便是,她只需要知道等会发生的这场仗的结果就行了,这里着实寒冷了点。
“走了。”
丢下冷淡的一句话,女子裹了裹裘衣,转身在护卫的护送下走上一架马车,临走前还不忘看向那撑伞男子。男子好像感觉到什么,回头望向女子。
两人对视,下一刻女子就感觉到刺骨的寒凉,赶紧移开视线,走进马车。
女子走后,站在赵付左边的男子也一脸无味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啧啧道:“你两和父王也太看得起这小子了吧,请这么大阵仗。”
赵付轻蔑一笑,看向这个相处这么多年却不怎么对付的弟弟,“赵宽你还是太小看别人了,要记住人不可貌相。”
赵宽可最受不了这哥哥的唠叨了,本来就不对付,还听他在这絮絮叨叨,甚是烦人,还不如早点去父王那边,一个叛国贼的儿子也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那我也走了。”
赵宽也不等赵付回应,转身就要离开,临走前特地走到撑伞男子面前挥舞了一顿拳法。见男子没有任何反应,才心满意足的下山了。
可刚走没多远,赵宽好像被什么推倒一样,竟是飞出了老远。
赵付听见动静转身看向自己弟弟的地方,刚想说点什么,一直不言语的撑伞男子倒是提前开口了。
“那小子底子尚可,只是吃了点苦,无碍。”
赵付坦然说道:“受点伤也是无事的。”
男子没有接话。
赵付也没有自讨无趣了,继续看向远处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
烟雨城城主府内,离阳王和苏相之还在对弈,不过明显已经进入了收官阶段。棋盘上黑子明显占据了优势,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获胜。
苏相之眉头微皱,仔细观摩着棋局,然后会心一笑:“这棋差点被你下赢了。”
说罢苏相之便再次落子,提掉了一颗对离阳王来讲没有什么用处的棋子。
离阳王看着并没有什么改变的棋局,继续落子。
苏相之继续提了两颗没什么什么大用的弃子。
离阳王还想落子,可这次他犹豫了,棋盘上散落的白子竟然开始缓慢的包围黑棋,还是一大片。虽然还没有完全包围,可照苏相之这样提子下去,吃掉这块空只是迟早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阳王想不到,也许是无理手,还是神来之笔?
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他需要阻拦白子包围。
可就是这一耽搁,原本黑棋微弱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最终离阳王还是棋差半招,略输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