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就要如石蘑菇林了,说是林子,其实就是一个个被风蚀成蘑菇耸立在荒地上的巨石,这些地方干旱诡异,据说曾经是一个乱葬岗,但关于这片沙漠诡异的传说数不胜数,白矜矜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希望快点找到蝎王洞府。
穿过围栏,踏上那些略微坚硬的土层,童童要下来走,白矜矜只能牵着他放慢速度,忽然,一阵剧烈的风沙吹了过来,这群黑点一样的人都齐齐抱成团。
“妖风!妖风!”有人吼了起来,紧接着,一些奇怪的咒语从这群人嘴里钻出来。
白矜矜用袖子捂住口鼻,又把童童抱入怀里,这诡异风沙实在是太大了,让她逐渐有些站不稳,四面都是被吹起来的黄沙,模糊了她的视线。
慌乱间,她大声呼救,“戚曜!你在哪儿?”
原本刚刚站在她身边的人儿都不在了,她有些怕,摸出幻形箭,带着童童往一侧走。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她条件反射用幻形刺去,那人低吼了声,把她拖过来,“你干什么?!”
是戚曜,白矜矜立马收箭,有些抱歉,“对不起,风沙太大了,我没有看清……”
戚曜握住拳头,但还是可以看见他掌心在滴血,“算了算了,你们别乱跑,这些沙里有东西。”
“有什么?”
戚曜往一处扬了扬下巴,白矜矜看过去,一群密密匝匝黑色爬行物正在往这里靠近。
她吓得一跳,怀中童童连忙闭眼,她下意识抓着戚曜的手,“那些是什么?”
“这里的怪物,我们闯入了它们的领地,它们要来找驱赶外人。”
风沙之中,那些黑色爬行动物越来越近,戚曜带着她往一侧跑去,白矜矜边跑边看见他们身后有刚刚商队里的人被它们抓住,瞬间就被淹没了,只闻撕心裂肺的惨叫逐渐停息。
“你的神器呢?拿出来对付它们!”戚曜忽然喊道,他一把把童童从她怀里抱走,似乎要见识一下她的武功。
白矜矜诶了声,有些犹豫,还是把绯乌尔取下来,对准那些怪物,射出追踪箭。
箭势立即如石头入湖炸出涟漪,那些怪物静了两秒,然后灰色眼珠齐齐透过烟尘看向这里,随着一声嘶吼,它们往他们这里冲来。
白矜矜惊呼,抬手就揍戚曜,“看看你出的主意!不但没有杀掉它们,还把它们都引过来了!”
戚曜尴尬笑笑,“谁知道它们这么强大呢,你不是还有箭么,去试试它们。”
白矜矜感觉这人就是在试自己,她收回箭,捂住下腹,“我不舒服跑不动了,你快把它们解决了!”
戚曜终于正经了些,停下脚步从腰间掏出夜刃,夜刃在他手上变幻成两把弯刃,瞬间朝它们掷出去。
戚曜随夜刃一同飞射过去,他站立的地方,那群怪物都不敢前进一步。
白矜矜抱着童童躲在一处风蚀蘑菇后,看着远处戚曜的身影,白矜矜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这人的动作武功,甚至是那种先下手为强的气势都和纪寻一模一样,若非那张脸和性格不同,白矜矜真的会以为他就是纪寻。
那边的戚曜动作凌冽,对待那些怪物虫子丝毫不留情,很快便把它们消灭地干干净净,他忽然弯下腰,手上拾起了什么,朝白矜矜这边走来。
白矜矜有些防备地盯着他,此时童童咳嗽了几下,她连忙把纱巾给他罩在头上,再抬头,就见一个还在扭着尾巴挣扎的黑壳沙蝎出现在她面前。
“啊!!”
白矜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提着蝎子的那人捧腹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戚曜!你!”白矜矜怒吼,童童也看见了那蝎子,吓得哇哇大哭。
戚曜收敛了些,把蝎子随手装进自己的包袱里,朝白矜矜伸手,“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白矜矜看他就是故意的,但现在这里怪异,她懒得跟他计较,顺着他站起来,环视周围,“那群人呢?”
“你是说跟我们一起走的商队吗?他们都被这些食人蝎吃掉了。”
“啊……”白矜矜紧蹙眉头,怀里的童童脸色苍白。
“那我们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戚曜环视周围,指了指那方,“走这儿吧,要背阴一些,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蝎王府。”
“那蝎王当真是变异了的怪物还是人类?”
“我怎么知道,这世间秘辛那么多,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戚曜带头,白矜矜抱着童童走在后,忽然她小腹一阵疼痛,那种干呕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童童连忙站在地上去抓戚曜,“爹爹,爹爹……”
戚曜皱眉,“我可不是你爹爹,没有你这么个便宜儿子。”
童童指着白矜矜那方,“娘亲……”
戚曜看过去,就见白矜矜跪在沙地里,全身疼的蜷缩起来。
他连忙走过去,扶起她,“你到底是怎么了?”白矜矜不说,他搭上她的脉搏,过了许久,他眼中闪过几丝难以言喻的神色,“你怀孕了?”
白矜矜咬唇,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她点头,“嗯。”
“谁的?”
“纪寻。”
戚曜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就甩开她,“你还不承认你和纪寻的关系,你是他妻子,还怀着身孕,我总算是懂了,那个男人是个负心汉吧?要了你就抛弃你,你从远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负责?”
白矜矜无言以对,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人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戚曜骂了几句粗口,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到底为什么要救你啊?还跟着你护着你,你是别人的老婆我帮你有什么意思?都成了亲了还跟其他男人这么不清不楚,你和那纪什么玩意儿的有什么区别?”他显得很暴躁,眉宇间尽是不耐烦。
白矜矜咬唇,“我一个人来这儿,没有认识的人,就和你有点缘分才与你一同走,这一路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我才不是你们这儿的小姑娘,也别用你们那套三姑六婆规矩来要求我,你若是嫌我麻烦我们大可在这里分道扬镳,本来就互不认识。”
戚曜冷冷盯着她,童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瑟缩地喊“爹爹……娘亲……”
“我不是你爹爹!”
“我不是你娘亲!”
白矜矜和戚曜异口同声道。
童童抖了一下,蹲在地上,垂下头。
“我真是犯贱,昨天晚上就该想到,老公老公地叫着,呵呵,算我瞎眼,已经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戚曜阴阳怪气嘲讽她,而白矜矜只是咬紧牙关,捂着小腹。
两人僵持了半响,到底还是戚曜叹息,“算了,都跟你到这儿了,算我吃饱了没事做,起来,我把你扔去蝎王府就自求多福吧!”
白矜矜跪在地上想爬起来,但小腹绞痛地她完全没有力气,童童去扶她,被她拂开,“我自己来。”
戚曜很生气,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嘴里不断念叨,“死鸭子嘴硬,倔的跟头牛似的,活该嫁出去丈夫跑了。”
白矜矜揪着他,“你才没人要,你这辈子注定娶不到媳妇儿,孤寡一辈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直到风沙停止他们到了一处黑铁一样的山峰下,这里的石头千奇百怪,有条清浅的小溪从山顶绕下来,他们在这里歇息,已经是半夜,白矜矜的肚子疼稍微好了些,她洗漱了下,洗走脸上的风沙,终于要清爽很多。
童童一直闷闷不乐,她朝他道歉,“童童,对不起,姐姐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姐姐的确不是你的娘亲,但姐姐会带你找到你娘亲的。”
童童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他太想他娘亲了,所以才想把白矜矜当做娘亲,他点点头,乖巧地坐在石头上。
蝎王洞府应该就在附近,但这里的山体颜色很奇怪,是深黑色的那种,像铁山煤山似的,他们简单休息了会儿就继续上路。
白矜矜和戚曜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好脸色,后者也不漂亮姐姐的叫着了,除了必要沟通基本上都是在冷战。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一路安静爬山,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栽种着一排槐藤,那些蛇一样的藤蔓上挂着一张张红的白的符纸,它们随夜风晃动着,在深黑的的背景下显得有些诡异。
槐藤对面就是一个嵌着铁门的洞窟,上面被雕了一只扬起尾巴要蜇人的蝎子,想必这里就是蝎王洞府。
他们在门口静听了会儿,没有听到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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