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还高瞻远瞩?”盛元帝骂了一句。
张彦瑾揉了揉屁股,说道:“我的高瞻远瞩是周齐烨的鼠目寸光衬托出来了, 没有他鼠目寸光, 微臣哪里能变得高瞻远瞩。”
饶是能认错的周齐烨, 这会儿听到张彦瑾这么反复侮辱,他一直以来骄傲的心理也有些承受不住,他再次跪了下来。
“皇上, 臣请辞……”
张彦瑾心里又有些想骂人了,这周齐烨可真精啊, 原本他这么一折腾, 皇上不罚周齐烨,也至少不会让他压在自己上头指手画脚, 可是他现在主动辞官了……在周齐烨其他事情没出纰漏, 又有瑞国公的面子,皇上肯定不会再罚他了。
瑞国公周勤也施了一礼:“皇上, 犬子还年轻, 颇有些不堪大任,不如皇上重罚他一遭, 微臣也好领着他回去多读点书, 日后长进了, 也好继续为皇上效力!”
张彦瑾心里一凉,瞅了一眼瑞国公,瑞国公诚心诚意的模样, 怎么样张彦瑾觉得一股寒意上涌呢?
果不其然, 盛元帝沉吟着道:“不必了, 齐烨也是朕从小看到大的,这孩子可是你们这些二代中最出色的,这次张家这小子这次的马蹄铁也确实不能以常理来言,也怪不得齐烨身上,就由张彦瑾全负责马蹄铁的制作,齐烨,你负责其他辎重的准备,不仅不能再插手张彦瑾任何事,还要大加支持,知道吗?”
说到后来,盛元帝的语气厚重了一些。
周齐烨一听,连忙重行大礼,很受感动说道:“微臣遵旨,定不负皇上看重。”
张彦瑾也无可奈何,也正经地行了一个大礼:“微臣遵旨。”但是委屈之色却是没怎么遮掩。
看得褚持恭和陈德让这两个自己人都想抽张彦瑾一次。
盛元帝嘴皮子不由抽了抽,这天下,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先下去,张彦瑾留下!”
周勤和周齐烨父子再施一礼,就退了下去,褚持恭警告了张彦瑾一个眼神,才和陈德让一起离开。
“先是为朕制作出了马镫和马鞍,现在又制作出了马蹄铁,说吧,想让朕奖励你些什么?”人都走了,盛元帝说话语调都轻快了许多。
张彦瑾一听,心里顿时舒畅了,他上前一步,作揖弯腰笑道:“这些都是伯父指点微臣,微臣才设计出来的,本来微臣是不想要什么奖励的,可是皇上乃是真龙天子,皇上说要奖励给臣,臣不能不要。”
“好你个赖头张彦瑾!”皇上哭笑不得,这家伙一脸诚恳之色,满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张嘴要奖励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张彦瑾嬉皮笑脸地躲闪着,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皇上正了正神色,便淡淡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皇上不如赏臣几座山如何?”张彦瑾毫不客气地从怀里拿出地图来,笑着指着画圈的那一处道:“陛下,微臣之前只是一个纨绔,现在想想真不能这样,这样岂不是坐吃山空,让伯父为难,我瞧着京城里的八品小官,在家里头也都是成千上万的地,不如就把这一块小地方减价赏给臣吧?”
张彦瑾画的地方乃是现代山西大同一些地方,这大同县里多煤炭,更有高岭土等丰富资源,后世称为凤凰城和中国煤都。只是这个时代由于工艺限制,就算是很多人知道大同有丰富的煤炭资源,也没有人觉得那是宝贝。
皇上身边的李明锐走出来,低声道:“这地处西州大同县,资源匮乏,地势偏远。”
李明锐如此说,皇上心中便明白了大概。大同那里为不毛之地,百姓穷苦,根本不是什么富饶之地。
皇上又好好端详了一下山西所处的地理位置,还是琢磨不出来张彦瑾为什么就要这山西大同。
“你为何就选了大同这不毛之地啊?”皇上观察着地图,淡淡道。
“臣的能力也就只适合这种地方了。”张彦瑾十分老实道。
煤炭乃是黑色的金子,等到日后他掌握了煤炭的炼制技术,他岂不是就可以富可敌国了?一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皇上和李明锐都没有想到张彦瑾会这么说,皇上更是龙心大悦,他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朱砂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道:“这周围百里的地方都赏赐给你了!但是该有的税,你这小子别想逃!”
张彦瑾笑嘻嘻说道:“皇上放心,微臣最是忠心,保证每年的税不少!”说完跪地谢过皇上之后,便等着皇上的文书下发到山西,让那里的官员交接地契了。
这看得盛元帝心里突然打起了鼓,感觉自己被坑了好几万两银子一样。
从禁宫中出来,张彦瑾先是回了一趟宁国府,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仲谦。
张仲谦听到张彦瑾问皇上要奖励时,脸上的喜色慢慢消失了,可是听到张彦瑾要了山西大同那块地方时,他便沉默了下来。
“要了大同那块地方也好。”张仲谦深谙为官之道,想到张彦瑾只要了大同这块不毛之地,便觉得反倒是件好事,不过想来皇上日理万机,也不会把张彦瑾放在心上,便没有再多说。
“伯父放心,侄儿在辎重后营当中会好好干的,争取早日为西征的战马全部配备上马蹄铁。”张彦瑾可没有说出真相,真说出来,他觉得张仲谦肯定会立刻压他进宫去。
张仲谦这才点点头道:“你真是长大了,以往我还担心你行事没有方寸,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张彦瑾有些心虚的没有说话,山西大同那里他开采煤炭的时候肯定会被皇上知道,到时候煤炭作为冶炼行业的主要火力肯定会大面积普及,那时候皇上回过神来,恐怕不会像现在这么觉得他做事有方寸了吧?
恐怕那个时候,还得让他伯父帮他扛雷啊。这可不是几万两银子,估计是几十万两,皇上不知道会不会扎他小人!
“伯父苦心,侄儿明白。”张彦瑾按捺住心虚道。
等到张彦瑾回到辎重后营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发现周齐烨还没有回到辎重后营,想来周齐烨应该会留在瑞国公府和他父亲周勤商量事情,便先去了炼铁作坊。
“周方圆,是张录事让我们在这里炼铁的,你趁着张录事不在,来我们炼铁作坊闹事,就不怕张录事回来怪罪吗?!”瑞福严厉的声音从炼铁作坊中传了出来。
张彦瑾知道,周方圆便是周齐烨身边的监军,是周家的一个远方亲戚,来投靠周家,被周齐烨带入辎重后营做了监军,整日里凭借着他是周齐烨亲戚的名号在辎重后营里作威作福。
先前,他和这个周方圆也会过几次。差点一鞭子抽在了周方圆身上,又用鞭子扯着佩剑在周方圆的鼻尖转悠了一圈,想来这周方圆怀恨在心,想要趁着他不在,在炼铁作坊里闹事,被瑞福兄弟二人给挡住了。
张彦瑾拦住他身后的士兵,给他们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士兵们一是碍于张彦瑾的身份,二也是他们整日里饱受周方圆欺辱,想要看看张彦瑾好好收拾周方圆一顿。
“张录事?不就是张家二郎张彦瑾吗?要不是他的伯父是张仲谦,他张彦瑾算老几?”周方圆一把推开瑞福就要带着人往炼铁作坊里面走。
炼铁作坊里面的工人们也停下了手,都拿着工具一个个警惕地看着周方圆和周方圆身后的那群人。
他们刚刚在这里好好做了几天,饷银以做出的工件数目衡量,日子刚刚有了动力,此时有人来破坏,他们怎么能不同仇敌忾?
“周方圆,这是我们二郎定了的炼铁作坊,你今天要是敢在这里闹事,那就别怪我瑞福不客气!”只听蹭地一声脆响,瑞福拔出了长刀。
“瑞福,张家的狗!”
周方圆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瑞福这认死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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