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陶想嘴角抽搐:“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拿病人的腿当枕头,睡得还不错哈。”
苏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陶想挂着吊瓶的胳膊,瓶子里的液体还剩下一点点,但当事人的胳膊已经肿成了莲藕。
“你感觉如何?”
“没感觉了。”
“怎么会这样?”
“这你得问医生。”
“……大夫——大夫——”
值班室里还是昨天那位主刀医生,苏沫过去的时候人家正靠着收音机听广播。
“接着,下面将摇出本期体育彩票36选7的特别号码……”
苏沫想砸了那收音机。没给医生推眼镜的机会,苏沫直接把人一路拖着拉到了病房里,弄得走廊里护士频频侧目,以为自家医生出现了医疗事故。
“就是跑针了嘛,药没进静脉,都流到肌肉里了,过一阵儿就好。”医生说得跟今天早餐吃俩包子似的,末了还口头批评了下苏沫,“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嘛……”
苏沫在心里深呼吸,他忍。来日方长,等陶想拆线以后的……
不知自己已经在某人心里埋下了犯罪种子的医生叫来护士撤了吊瓶,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陶想:“赶紧穿衣服下地走动。”
陶想瞪大眼睛:“现在就下地?”
医生一副“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隔壁那小姑娘和你前后脚做的手术,人家现在都屋子里绕好几圈儿了。”
陶想磨牙,看了眼苏沫,四目相对,忽然默契了。继而共同望向医生,你等拆线以后的……
于是乎,一上午,苏沫的任务就是坐儿那认真监督陶想一步三歇的在屋里绕圈儿。苏沫不知道那刚刚缝合的伤口在麻药过后会有多疼,总之,陶想走不到一个小时,衣服就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嘴唇刷白,所以苏沫看一会儿,就把头偏开一点,不然,太难受。
上午九点,护士又拿来了一堆吊瓶,陶想和苏沫总算都可以暂时告别地狱般的绕圈儿,陶想非常哈皮的躺回了床上,然后看着白衣天使给自己扎针儿。
中午苏沫在医院里买的病人餐,一式两份,可陶想说没胃口。
苏沫也没逼他,四瓶消炎两大瓶生理盐水外加两小瓶葡萄糖的,陶想的营养估计还跟得上。所以苏沫点点头,说偶尔清清肠胃也好。然后,自己把两份一起风卷残云了。
“你这胃口……真好。”不知道是吃不到饭的嫉妒还是自己不吃饭人家食欲更好的郁闷,总之在苏沫向第二个餐盒进发的时候,陶想忽然出声。
“你别看我瘦,我体质好,哪像你,外强中干。”苏沫撇撇嘴,又吃了一大口饭,才说,“医院这饭也太难吃了。”
陶想黑线:“你的说法和你的做法完全对不上号。”
苏沫嘿嘿一乐,吃得更欢。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没过多久,因为苏沫才刚刚把第二个餐盒解决一半。陶想的声音低低的,浅浅的,但很认真。
“苏沫,你真好……”
苏沫装没听见,继续吃饭。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好是羡慕他的体质,感激他的照看,还是……认可了他这个人。
不确定的事情,苏沫再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