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甩我,高傲的一抬下巴便转身回他的房间了。
“师傅,等等我!”瑾城一声大喊,连手中的宝贝木头也不要了,屁颠屁颠的就跟上了楚誉的步伐。
我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人生一片暗淡无光。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事情在我不断的和楚誉无声的较量中由瑾城的倒戈而不断落败,直到最后我看到瑾城已经被他洗脑的,在伤痕累累的情况下对楚誉死心塌地,那一刻的感觉只有无力。
不过好在瑾城本身就有楚誉身上的一半血脉,于是对于楚誉的魔鬼训练,瑾城竟然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毅力。
直到第三天我收获了一只差点被楚誉残害了得信鸽,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望城来报,说是我哥他们急需军需,让我火速筹备后送往。
这就意味着我在牧清扬这里逗留了数日终于走到了头。
我摸摸瑾城被晒得有些发红的脑袋:“瑾城,娘亲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你在这里陪着牧叔叔一定要乖哦。”
瑾城终于从这几天黏腻楚誉的状态中开始缠磨我:“娘亲,瑾城不想娘亲走,瑾城想娘亲陪着......”
我摸摸他的头,弯腰吻了他的额头:“瑾城乖,娘亲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到时候给瑾城带好玩的东西。”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我这套说辞,便是连瑾城都知道多留我也是徒劳,于是便只能眨巴着泪眼看了一眼楚誉,可怜兮兮的问道:“那师傅也要走吗?”
我回头看向楚誉,对于他,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安排。
他和瑾城处得很好,如果他愿意留下来陪着瑾城也是不错的。
我问他,想去哪,他看着我不说话。
没有时间再耽搁了,战场无情,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女情长而耽误沙场上百万将士的生命。
没多久,我便骑上了马,最后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楚誉站在瑾城的身后,一双眸子淡淡的看着我,似乎已经做出了无声的选择。
我没想到这一眼竟是最后一眼。
回头,我再无留恋的驾马驰骋,我会尽早回来看他们的。
“嗯?”感觉到异样,我忍不住轻叹一声然后回头看身后马匹上多出来的一人。
楚誉正目光淡淡的盯着前方看,像是在刻意忽视我的目光。
我淡淡一笑,随即调转马头换了一个方向。
“娘亲,师傅!”听得到小小的瑾城在后面哭的撕心裂肺。
可以想象此刻牧清扬正在极力的阻止瑾城追上来,而瑾城更是将一张小脸哭的通红。
“师傅你骗人!你说好了不会拐走娘亲的......”
我不知道此刻在瑾城的眼里是不是同时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不过我那时还在想,我会回来的,带着楚誉好好的出现在瑾城的面前。
我先带楚誉回了衡府。
筹备军需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了令玄处理,所以我还有一些剩余的时间可以帮楚誉安顿好住处。
我不会让他再继续跟着我去战场的。
他的脑子有病,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在宣德城前他为了花铃疯狂的模样,像他现在的情况很难想象出他在战场上会表现出怎样强烈的应激反应,所以为了我也为了他,他必须留在衡府。
衡府已经在我离开的日子里被修缮完好,按照图纸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当年的模样,只是因为刷的是新漆,所以显得整个府邸的气氛都更加鲜活明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座府邸的暗示,楚誉回来以后再次活死人一样沉默,然后拿出他许久未曾拿出的玉坠在指间细细摩挲,动作温柔细致的一如对待对深爱的情人。
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于是我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了神乐的最后一副画像,然后将它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墙上,保证楚誉可以轻易的看到它。
果不其然楚誉的目光再次被那副画所吸引,呆呆傻傻的仰着脸看着那幅画,一如痴人。
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我再见楚誉的一开始。
他好像还是不认识我,当我是空气,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前几天他究竟有没有认出我,一味执着的跟着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知道一点,那便就是,这些秘密只要他不说,我就绝对不会自己知道。
他手中依旧捏着我的玉坠,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允许我这个主人对它触碰一下。
也许他从来没有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