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清了清嗓子。
然后万分傲娇的哼了声,“当然,朕在你心里必须天下第一厉害。”
不然朕和你没完。
沈含章真想递给他一个大白眼。
说真的,在她心里,最……额,打住打住,不要想这些,会被窥探到的。
“最什么?”柴绍阴测测的俯身,盯着沈含章的眼睛问道。
沈含章眉眼弯弯,嘟了嘟嘴唇,“最喜欢陛下您啊。”
柴绍倏然莞尔。
在她唇上浅浅啄了一口,声音软而柔:“蠢豆芽。”
沈含章眼睫毛使劲眨动了几下。
最后义正言辞的把人给推开了!
她小脸儿红红,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厉害,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有没有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柴洵身上,太后娘娘相信了没有?我舅舅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
他和老太太在牢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还有……父亲。
自从那日同娘亲见面之后,沈含章并没有特意的去想沈望云,此时忽然想起,却发现曾经的埋怨已经有所消散。
她曾为娘亲所不平,但既然娘亲自己都不介意,她也没什么立场。
至于他这么多年的忽视……沈含章咬了咬唇,也许是真的情有可原吧。
“他们虽然被关在牢中,但母后并没有刻意派人刁难他们,所以应该不算特别难过。”
柴绍咳嗽两声,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你父亲也没事,你莫要过多担心。”
沈含章点了点头。
“他们没受什么苦,我就放心了。”
“柴洵那个变态,咱们最后要如何处置他啊。”刚抓住一个柴祎,还没来得及处理呢,现在又抓了一个柴洵,这一个个的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柴绍挑挑眉,“暂时先关押在宫中地牢了。”
对于柴祎,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因为他只是不服气当初是朕登上皇位,只不过是想取而代之,如果换做是他,他必定也会如此。
但柴洵却仅仅只是因为心中的恶趣味。
这江山繁盛与否他不在意,子民安居与否他更不会关心,他只是单纯的想搞破坏,想看到别人痛苦的模样。
放了他一次,将会引来后患无穷。
最好就是杀了。
名正言顺的杀了。
柴绍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萧惠群躺在床上,只觉心中一股心浮气躁,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
她索性起身,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
大雪还在簌簌扬扬的下着,地面已经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萧姑娘,您睡不着吗?”耳边传来明珠的声音,萧惠群扭脸看过去,却见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冒着热气。
她勾勾唇,笑着打趣道:“给赵早早做东西呢?”
明珠微红着脸颊应了声。
“您是不是也饿了?婢子熬的燕窝粥,您要不要喝一碗?”她走近些,便看到萧惠群衣衫单薄唇色泛白,连忙把托盘放到廊柱上,上前拖住萧惠群就往屋里跑。
“您怎么穿这么少啊,万一冻坏了怎么办?真是的,一点都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一点和姑娘一样一样的。”
她一边埋怨着,一边翻出一件大氅,将萧惠群裹住,然后又给她打开窗户,将人推到床边:“您要是想赏雪,就在这里赏吧,不准再出去了。”
萧惠群失笑。
但面对着明珠故作凶恶的脸蛋,只能无奈的点头:“好,都听你的。”
“快去给赵早早送宵夜,不然他又要哀嚎着没人管了。”
“嗯,婢子这就去。说好了,不准出去啊,婢子等下要回来检查的。”
明珠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发现粥里已经飘进了雪花,她回到厨房重新打了晚新的,送到了赵早早的房间。“呐,你要吃的燕窝粥。”
“啊……”
赵早早使劲张着嘴巴等投喂。
“你又不是手受伤,难道不会自己吃嘛。”
明珠不理他的撒娇,扭头便要走,然而袖子却被赵早早使劲拉住,他躺在那里,惨兮兮的眨巴着眼睛,说道:“但是人家稍微动一下胳膊伤口便会痛啊。”
“小明珠你就心疼心疼我呗。”
死不要脸、死皮赖脸、死缠烂打!
简称追女‘三死真理’,赵早早简直严格按照贯彻了这个真理。
明珠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你等会儿啊,萧姑娘也饿了,我先去给她送宵夜,回来再喂你。”
“好哒。”
赵早早的脸瞬间从委屈哒哒变成了春暖花开,他斜靠在那里,咧着嘴对着明珠挥挥手,就差拿个小手绢挥舞着‘爷再来啊’。
明珠先烧了两个汤婆子,然后才称了粥给萧惠群送过去。
她将汤婆子用柔软的布巾包裹着,递到萧惠群的手中:“您拿这个暖着。”
萧惠群勾了勾唇,“谢谢。”
顿了顿,她笑着道:“赵早早一直闹着不让你去休息吗?”
“他虽然伤了,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惯着他。”
明珠连忙摆手,说道:“没有的萧姑娘,他没有闹的,是婢子自己睡不着,跑过去看看他,这才发现他饿的难受的。”
“婢子没有惯着他的。”她说着说着,声音愈发的小了。
“真是个傻姑娘,去他那里吧。”
顿了顿,萧惠群说道:“今日你家姑娘说的那些话,你应该认真的想清楚。给你自己还有赵早早一个机会。”
“他既已向你示爱,你应该将自己放在一个和他平等的位置,而不是一个丫头的位置,懂了吗?”
明珠点点头:“婢子知道的。”
“您吃完粥便早些休息,等下婢子会过来查房的哦,如果到时候您还没睡,婢子会告状的。”
萧惠群展颜。
手上的汤婆子烫烫的,让她冰凉的手也染上几丝温度,她靠在那里望着外面雪白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繁芜和迷惑。
即便一直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但萧惠群依然还是希望这次考试能有所建树,可……就算让她考出一个好的成绩,又能怎么样呢?
其他的学子,将从此以后,走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而她……真的可以和他们一样吗?
走上仕途?
和男人一样登上朝堂?
越是渴盼的多,便越是觉得所有一切都不可能发生呢?
得陇望蜀,应该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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