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末冬初,午间的这场风花雪月,时间有点长。
颜凉只知道当季承渊终于宣告结束时,她和他的身上竟都是汗,那些汗浸湿了颜凉的手心,让擦伤的手心传来一阵阵宛若细芒扎过的疼。
颜凉只知道在结束时,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也喜欢女儿。”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更何况如果是个女儿大概会长得像他的妻子多一些吧?
迷你版的颜凉,他当然欢喜。
他知道,颜凉是爱他的,因为爱所以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想到这里所以他在这场风花雪月里有些失控。
顾颜凉亲密的被他揽在在怀里平缓呼吸,顾颜凉无心理会自己的任何心思,她被他榨得干干净净,就连呼吸也非常的缓重,失了频率。
两个人浑身都是汗,就这么腻在一起,颜凉自己都受不了了。
他抚着她汗湿的发,亲吻着她闭合的眼睛,问她话时,嗓音哑沉,自是一派性感撩人。
“洗澡?”
是应该洗澡,但她真的太累了。
季承渊抱她坐起身的时候,她除了全身无力,腰更是疼的难受,比她之前跌倒还疼,别说是手脚发软了,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特别力不从心。
季承渊起身,捞起一件挂在衣橱里的睡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含笑看着颜凉:“我抱你去浴室。”
顾颜凉任由他抱她走进浴室,放任他动手帮她洗澡。
她红着一张脸,闭上眼睛,转过头,不睁眼,也不看他。
季承渊笑着挤了沐浴露走过来,笑道:“习惯成自然。”
……颜凉无语,又加上确实累,干脆沉默。
他洗的很仔细,甚至可以避开了她的手心,大概是因为太舒服,又或者是因为太累,颜凉靠在浴缸里睡着了。
待她醒来,只看到手里擦了药,传来丝丝的凉意,看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三点,她可真是睡大发了。
颜凉下床,走路都觉得腿发酸……
她沿着白色的旋转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季承渊正在打电话,“你先压住消息,我待会带颜凉过去……”
“怎么了?”颜凉出声问。
季承渊又在电话里吩咐了一句,便挂了电话,“顾家来电话说你父亲的情况不是很好,让你回去一趟。你先吃点东西,一会我陪你过去。”
颜凉被他拦着肩膀,坐到了餐桌旁,香煎银鳕鱼外酥里内,香味四溢,她确实低估了季先生的厨艺。
顾颜凉压下了心底的焦灼,既然电话里只是说情况不好,应该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她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下午不去公司?”
“不去,今天陪你。我也是顾家的女婿,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我自然是应该陪你过去的。”
餐桌上,颜凉一边小口吃着食物,一边看着季承渊。近距离看,男人这张精致妖孽的脸,更是完美的不可挑剔,如上帝最得意的作品,黑曜石般的眸子波光潋滟。
或许,所有的失去都会有另一种方式归来,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另一种方式。
“妈不希望你插手顾家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夹在中间难做。”颜凉低头又给自己叉了一小块鳕鱼,外酥里内不像是热过的,也可能是他又重新做了一份。
“陪着你,我心安。”他说。
☆、27 顾家,很寒心
顾颜凉和季承渊坐上车,车厢里开着暖气,但她却觉得冷。
她本是畏寒的体质,一到冬季更是手脚冷的厉害,但季承渊的手却是温热的,握着捂一会儿也就暖和了。
“别紧张,应该没什么大事。”
颜凉不紧张是假的,虽然和父亲没有了亲厚的感情,但毕竟是父女一场,这么多年。
顾家,顾跃平养病专用的病房里,除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便是清一色的淡米色,顾跃平躺在那里,气色还算不错。
他闻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颜凉和季承渊。
老人的眼神季承渊懂,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跟爸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颜凉的手是紧紧的握住季承渊的手的,这会儿她就算再依赖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松开手。
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人面对,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设很容易分崩离析的坍塌。
季承渊走出卧室,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顾倾心,她依靠在墙壁上,像是为了寻求支撑点。
跟前几天比,顾倾心的肚子倒是又大了一些,孕育新生命是神奇的事情。至于她选择生下这个孩子,季承渊自然是无权置喙的。
顾家的大小姐曾经衣着光鲜,气质动人,如今却是带着几分憔悴。
季承渊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顾跃平自从身体抱恙后,最常呆的地方就是这间卧室,从家具的选择到摆放,都是按照顾跃平的意思来办的。
如今宋凤娇母女就站在外面等待。
顾颜凉坐到床畔的沙发上,从沙发上收回目光,无意间一瞥,就瞥见了挂在方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
那似乎是三年前拍的照片。
上面的顾颜凉板着脸孔,顾倾心笑容明媚,而顾跃平精神矍铄地端坐在正中央,她们两个女儿一左一右站在那里。
那时候顾倾心刚回到顾家,顾家还是一个私底下分裂,但表面上看起来仍旧完满无缺的家庭。
不像如今,连表面上的团结都无法维系……
如今的顾颜凉,是看不透顾倾心了。她嫁给顾氏的仇人,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颜凉就觉得讽刺,还有寒心。
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才让顾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这怪谁?
想到这里她便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顾跃平。
在颜凉观察回忆的当下,房门再度被推开,是母亲和律师走进来了。
“凉儿?”
颜凉的神智这才被秦文英唤回,目光平缓的移到母亲的脸上。
律师来了,颜凉心下了然,无非是关于遗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