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廖凯再次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走过了一百二十度角,他扶着墙从床上坐了起来,艰难的摇了摇头。
“啊……”嘶哑的嗓音从廖凯喉咙中冒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装了一万只嗡嗡作响的飞虫,带来噪音的同时还在给他施加沉重的刺痛。
床头柜上正放着一只保温杯,一张写着清秀字迹的纸条被压在他的子弹盒下。
——如果您醒了,记得喝点温水,卡尔莫洛夫已经为您付清了酒钱与住宿费,您可以直接离开,或是来前台喝上一杯醒酒茶……当然,这次是要付钱的。
这大概是那个女侍者留下的字条吧。廖凯拧开保温杯的瓶盖,让温热水流浸湿了干涩的声带,热流在胃里流转着,为他麻木无力的四肢带去一丝慰藉。
“我…讨厌宿醉。”廖凯扶着墙一步三晃的离开了休息间。
掀开门帘,女侍者果不其然的还是坐在吧台后,用她职业化的微笑迎接每一位客人……喔,现在是大清早。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她的表情很冷漠,好似死了人似的。
“哈喽,现在还提供醒酒茶服务吗?”廖凯僵硬的朝她打了个招呼。
“廖先生,您醒了?”女侍者转过脑袋,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
廖凯坐在女侍者对面,无力的伏在桌前,用胳膊撑着头。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酒馆,不经意的问道:“酒馆白天的生意不好吗?你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女侍者整忙着为廖凯泡茶,她头都没抬的回答道:“廖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愿意在酒馆过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当然,我不是说您没有,只是您的生活比大多数人要随和的多。”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骂我。”廖凯皱起眉。
“是您的误会。”女侍者说着从吧台后推出一杯冒着白雾的茶水,“您的醒酒茶,您可以再点上两杯来凑满一颗子弹的价钱,或者直接把剩下的当小费。”
“既然你这么会算,那这杯也算在卡…卡尔什么来着,就那个大汉头上了。”廖凯端起茶杯,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底气不足的样子,“反正是他把我灌醉的,售后服务也要做全套不是。”
“您的生活我不知道,至少您的做事风格比大多数人无耻了点。”女侍者的嘴角跳了跳,但并没有拒绝廖凯的说法。
“谢谢。”廖凯点了点头,这世道无耻一点也无可厚非。
“这次我是在骂您。”
“服务员有这么跟客人说话的吗?”廖凯一挑眉,这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
“您没有消费一分钱,因此不算是客人。”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那样子和廖凯承认自己无耻时如出一辙。
“你的嘴皮子是和客人讨价还价磨出来的吗?”廖凯翻了个白眼,换个话题道,“这个地下城里的人经常去地面吗?像你这样没有危险还能活下去的人多不多……对了,你叫什么?”
“纪诗崎。曾经很常去,但昨天开始就不常了。”纪诗崎擦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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