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来自帝国的口音,和刚才那个音色不同,这次是个小孩子的声音。虽说是小孩子,但也比玲自己要大上不少的那种。
“这无数的十字伤(cross)应该是自己划下的。恐怕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自我吧。”
十字伤?哦,是说克洛斯(cross)吧。虽然蛮怀念的,但他也已经离开很久了。
“即使这样,还是想活下去吗?”
嗯,这个语气?是在发问?对谁,对玲吗?
玲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着来到她身前的人。
钟声响起。
伴随着火光,有着苍金色碎发的青年和有着一头乌黑发色的少年,正伫立在她的面前。
“莱维,我想看到这孩子真正活着的样子。我们结社能接管她吗?”少年开口,向他身侧的青年说道。
什么嘛,是菜堆和小约啊。算算时间好像也是,克洛斯消失也已经好几个月了。剧情终于还是像克洛斯说的一样展开了。
“好,非常乐意。”
要改口很困难呢,总是自然而然就这么说了。
“玲,你已经得救了,已经没必要这样了。”
“好,我知道了。菜堆。”
“所以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我叫莱恩哈特,不叫菜堆。”苍金发青年试图让小女孩对自己的称呼进行纠正。
读音方面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吧,但就像成了习惯一样,玲要改口还是很困难。而且,她也没什么改口的打算哦?
被拐到乐园之前的玲是什么样子的,她自己也已经不记得了,明明只不过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但已经连生父生母养父养母的相貌都想不起来了。
说起来克洛斯长什么样呢?不止是他,艾塔、爱洁、卡托鲁……大家的相貌也都记不起来了。因为本来就没有哦?
比起菜堆来说,玲和小约的共同语言比较多,虽然一天也就一两句话吧,或者碰到面了就点个头打个招呼的程度,但大家都是自闭儿童,会有种找到了同伴的感觉也不奇怪。
不知不觉中,约修亚不见了。
玲一直呆在培养执行者候补的训练所里,很久没见到约修亚,开始还以为是他去执行任务了。直到听说已经是七耀历1199年的时候,才发现小约已经走很久了。
啊,她是知道剧情的,至少是知道个大概。但很少有那种设身处地的真实感罢了。
虽然已经断药很久了,但那种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这也是精分患者常有的困扰吧。
帕蒂尔玛蒂尔(pater-matter)的对接试验当然也是参加了的,训练所里所有适龄儿童都在第六柱的名单上。这方面,菜堆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而她也没有对菜堆说起过。看到结社训练所里的孩子一个个减少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触动,毕竟在乐园里也是这样子的。
她原本的名字是蕾妮,蕾妮海瓦斯。
工作证编号是十五号。
无论是在乐园时作为泡姬的编号,还是在噬身之蛇作为执行者的编号,似乎都和十五这个数字挺有缘的。
在《塔罗牌》中,位列第十五的大阿卡那牌面是潘,也就是恶魔。不过结社编号和《塔罗牌》好像没什么关系,编号数字单纯只是成为正式执行者的顺序问题。
对第六柱,她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毕竟从结果来说,这加速了她从执行者候补转正成为正式执行者的过程,而且还把帕蒂尔玛蒂尔直接送给了她。大概对蛇之使徒第六柱十三工房管理人f诺华提斯博士来说,数据本身比已经完成的实验更加重要,只要得到数据,新的机体多少都能再制造。而为第六柱提供数据则是玲得到帕蒂尔玛蒂尔的交换条件,很双赢不是吗?
噬身之蛇的使徒(disciple)和执行者(legion)之间并非上下级从属关系,而是职能不同。使徒负责制定计划和发布委托,而执行者承接委托并完成它们。
“执行者的一切都是自由的。”在接不接任务的问题上,菜堆总是有些模棱两可。
大多数执行者还算是勤快的吧,实际上,玲很少能在结社基地里见到他们,就连她自己也很少回去,可能一周都不会在结社基地出现一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