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们的视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天下事非同儿戏,若仅靠堪舆之术就能谋取,岂非笑话!小小正元会自不量力,妄图借他的身份插手江山大计,终于自取其祸,这便是他为何不来找你们的缘故。”
傅小姐脸色发白,尖叫:“我不信!他是我表哥,我爹是他亲舅舅!怎么可能!”
叶夜心道:“他究竟是谁,傅小姐莫非不知道?”
傅小姐嘴唇微颤,紧盯着白晓碧:“他在哪里,我……我去问他!”
白晓碧摇头:“我不知道。”
傅小姐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
叶夜心只担心白晓碧的伤,扶了她快步就走
大约是当时痛得麻木了,上药时没感觉怎样,谁知到了晚上才开始剧痛,白晓碧坐着躺着,咬紧牙,还是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掉眼泪。
叶夜心推门进来:“小丫头,疼了?”
白晓碧迅速擦干眼睛,摇头。
叶夜心在床边坐下,抬手试她的额头,皱眉:“伤口太深,果然人也有些发热,我已叫她们熬药去了。”
白晓碧不自在:“我没事,叶公子去歇息吧。”
叶夜心道:“谁的心更狠,见识了么。”
正元会的遭遇温海是知道的,听说亲舅舅之死,他只点了下头而已,白晓碧不愿多想:“到这种时候,叶公子还不忘记挑拨离间。”
叶夜心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含笑看她的眼睛:“挑拨离间,我这么坏,为何还要救我?”
白晓碧有点恼,挣开:“叶公子救过我几次,我就不该还个人情?是我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叶夜心道:“我救过你也害过你,你现在的命是捡回来的,和我已经没有关系。”
“叶公子肯放过迟家。”
“为了这个谢我么。”
“对。”
“果真?”
“真的。”
叶夜心不再逗她,抬起那手臂查看:“还在出血,疼不疼?”
白晓碧愣了下,飞快缩回手:“不了。”
叶夜心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见那身影缓步走向门,灯光映照下,白晓碧不知为何竟一阵心酸,忍不住脱口而出:“叶公子别再为吴王做事,不好么?”
叶夜心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半晌,笑了:“他是我父王,是我爹,你要劝我背叛我爹?”
白晓碧怔住
接下来两个月,除了偶尔出去办事,叶夜心大多数时候都留在园里照顾她,伤势很快转好,白晓碧却一天比一天不安。
他与温海为着同一个目的,两个人最终会成为对手,而败的那个,下场早已注定。
意料中的消息来得很快。
吴王于三日前攻下京城,城破前,李氏奸党狗急跳墙,竟起了弑君之心,皇上与众皇子连同十王爷皆被害,吴王大哭一场,拿住李党,历数罪状,俱各问斩,四王爷畏罪自尽。
一场猫哭耗子的闹剧,不过是吴王掩耳盗铃而已。
安远侯李德宗究竟有没有弑君,皇上究竟死在谁手上,四王爷究竟是不是自尽,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多言,朝中有势利的都顺着巴结过去,倒是有两个顽固老臣为表忠心,大骂吴王,然后碰死在阶下。
听到消息,白晓碧没有意外。
叶夜心笑道:“十王爷与王妃皆遇害,王妃是真,王爷却是假,小丫头瞒的原来是这个,他竟是十王爷。”
白晓碧沉默半晌,道:“你怎么知道?”
叶夜心道:“我父王进去捉拿时,他们就已经死了,十王爷谢天成,成日在府中沉迷酒色,极少会客,但小时候我父王曾抱过他,自然知道真假,想不到他连王妃也舍得下手,外头却把这笔帐都算在我父王头上。”
白晓碧道:“王妃是皇上派去监视他的。”
叶夜心道:“若无王妃相助,他怎能瞒住皇上,这世上过河拆桥的只有我么。”
白晓碧不语。
叶夜心道:“我只奇怪,他为了做得真,竟将印绶玉佩也留下来了,没有印绶玉佩,将来如何证实身份?”
白晓碧也惊疑不已。
皇子身份最重要的信物都没有,将来他打算以什么名义起事?
叶夜心看了她片刻,站起身:“不论如何,他要我父王轻敌,这目的已经达到,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过几日我便带你北上。”
白晓碧拉住他的衣角。
叶夜心低头。
白晓碧连忙松开手:“叶公子一定要去?”
叶夜心道:“你师父这么高明,将来我父王必会措手不及,我怎能袖手旁观,你若担心,更该去了。”
心思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白晓碧索性不再隐藏,问了出来:“你会不会拿我要挟我师父?”
叶夜心笑起来:“倘若真那么有用,我当然会,你还是个笨丫头。”
白晓碧道:“我本来就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