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疑是最接近苏任的人,自从院子里两人见面,这双手就始终没有松开过:“任哥,听说朝里有人要害你?霍金那个小兔崽子也不帮你,等我见了他非打死不可!若不是你当年带着我们大伙一起干,哪有现在的好子日,哪有他霍金现在的什么狗屁将军?”
霍老四越说越激动,苏任连忙安慰:“四哥,四哥!没人能害我,谁敢害我,小金子也好着呢,如今是将军了,军务缠身又被派到雁门关戍边去了,去之前问过我,是我让去的!呦!这是二妹的孩子吧?长得可真好,叫什么?”
胡济连忙道:“胡松!是老霍给起的名字。”
苏任笑呵呵的招呼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孩也不怕生走到苏任面前上上下下的看着:“我娘说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和我有什么不一样?”
“哈哈哈……”一屋子哄笑一片,胡济的儿子胡连连忙过来将孩子抱过去。胡济也涨的满脸通红。
苏任从腰间随手撤下一块玉佩,递给胡济:“这小子不错,比当年的小金子可强多了,这个留给孩子,等过了十二就送来,我要亲自调教调教。”
喜的胡济连忙双手接过去,连连点头。当初苏任离开蜀郡的时候,霍老四执意流下来,一来不愿意去长安,二来也是想为苏任看好后路。霍老四的女儿霍芝兰也就跟着父亲留在了成都,时间一点点的过,等霍芝兰长大之后便嫁给了同样留守老君观的胡济的儿子胡连,剩下儿子胡松。两家成了亲家,苏任的后路真成了铁板一块。
周重叹了口气:“哎呀!他们说的高兴把咱们都忘了!”
这一次和霍老四来的全都是当年的老人,除了那些最早在老君观帮忙的伙计之外,还有几个重要人物。周重自不必说替苏任受着元山,数十年如一日,朝廷多次升迁都被其拒绝。苟天明,原本温岭的山匪头子,跟着苏任出生入死,最后率领兄弟留守蜀郡,稳稳妥妥的守着蜀郡。还有石满柱,那也是苏任最信任的人之一,要不然当初火药的配方也不会交给他。有这几人在蜀郡、在温水、在元山,即便是苏任最后落下不好的下场,活命一定没有问题。这十几年这些人也用行动向苏任证明了这一点。
“哎呀呀!”苏任哈哈一笑:“咱们这些年纪都大了,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孩子,各位见谅见谅!”
苟天明拍了周重一把,对苏任道:“这老小子最坏,匪窝里出来的人,巧舌如簧,千万不要信他的。”
“哦?”周重嘿嘿一笑:“我记得你当年也是山匪吧?”
又是一阵笑闹。石满柱对于这样的胡闹还是有些不适应,他是纯粹的技术人员,这些年一直在钻研苏任留下的火药,很少和外人大交道。若不是此次几个老友一再相邀,估计他不会走出自己的实验室。
苏任问道:“老石,看你这双手坑坑洼洼,脸上也多有烧伤留下的疤痕,这些年你可是功不可没呀!我苏任在这里谢过了!”
石满柱慌忙起身:“这这这……”
苏任一躬到底,起身道:“这事情做不完,别把什么都搭进去,如果有空也得多陪陪妻儿,看看人家四哥、老胡都有孙子了,老周的儿子就在书院,老苟是不愿意让孩子来,都是做爷爷的人,只有你家的丁口还单薄一些,我知道老周有个小女儿,若是你不嫌弃,我做媒将他女儿许配你儿如何?”
“他还嫌弃?”周重怒笑:“小女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就他那个木头儿子还看不上呢!”
石满柱嘿嘿一笑:“这你说了可不算!”
苟天明立刻来了精神,拉着石满柱问道:“怎么回事?老石,快说说?”
石满柱只是嘿嘿笑。苏任道:“人家两人早就心意相通,只是瞒着老周而已!我也是刚刚听四哥说的。”
“哈哈哈……”苟天明指着周重大笑:“好好好,你这次赔了吧!”
周重嘿嘿一笑:“未必,未必!明日我就去你家求亲,我的三儿和你家如兰两情相悦,乃是人间美事!”
“哈哈哈……”
院子里的笑声很大,也很狂放。站在门外的刘如意再一次为难,这时候进去肯定会被苏任轰出来。可自己又不能不进去,犹豫了好半天,只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