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皮包着个骷髅!
这一切都是拜慕容晟所赐!
约达眼底闪过浓厚的愤恨,望向唐果儿的目光越发狠戾毒辣,他拿起披风上的风帽戴好,重新将自己的脸遮挡到黑暗中,冷冷吐出几个字,“祭祀塔被毁了!”
“什么?”赫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约达的脸已足以证明他的话是真的。
西凉的祭祀塔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建成,刀枪不入,水火不惧,而且其间还有历代祭司残存的灵力保护。千百年来试图攻破此塔的人都以失败告终,成了踏下的堆堆白骨,慕容晟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毁了它?
“慕容晟的灵力深不可测,若不是天阶灵圣,那么就是已经步入了灵神领域的绝世高手!”约达的语速恨慢,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这字句之中却都透着一股压抑的仇恨。
赫拉知道祭祀塔对西凉的意义代表着什么,对约达浓烈的怨恨并不觉奇怪,只是他的话却彻彻底底让他震惊住了。
慕容晟多大?
不过是和他一般年纪,如今他离低阶灵圣的阶位尚且还早慕容晟竟然就已是天阶灵圣甚至是更往上的高手了?
东陵皇族这一代的天才不是慕容苍?为什么从未有任何一点风声传出来?
赫拉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的唐果儿,似乎是向她询问这其中真相。
唐果儿迎上他的目光,眸子里也有惊讶在流淌,“慕容晟从来没在我面前展露身手,他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除非是我脑子进水了才可能告诉你。
赫拉将信将疑的掉开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点点殷红,眸色沉了沉,“你刚刚说孔将军是奸细,有何证据?”
“我办事一向凭直觉,从来不信证据。”约达缓步走了过来,黑色的长袍逶迤一地。凡是他经过的地方,似乎都被黑暗笼罩住了。
随着约达的走进,唐果儿只觉得一股怨气压在自己心坎上,让她几乎不能顺畅喘息。好在约达停在了离她半丈开外的位置。
约达的目光落在城墙边上,霎时变得幽深,
“刚刚那一掌,凭孔将军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得过去,但是,他没有躲,这是其一。其二,按照当时孔将军站的位置,他拉着唐果儿避开那一剑,按照惯性来说,应该是往右边才对,但他往了左边。因为左边是城墙石墩和石墩之间的缝隙,他看似再躲,真正的目的实则是将唐果儿推到城墙下早已准备好接住她的人的手上去。”
“既然你说他是慕容晟的人,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情呢?慕容晟既然有内应,就应该事先告诉我他的援救计划才是,不然执行起来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那该如何是好呢?”
唐果儿不禁在心底暗暗佩服约达的敏锐力,只是嘴上却丝毫不留情,将约达的话否认得干干净净。
“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是与不是,人我都已经杀了。”约达冷冷瞥了一眼唐果儿,不打算和她纠缠下去。他浑身上下的怨气也收敛了许多,拖着一袭长黑袍,往城墙边缘走去。
赫拉沉默站在原地凝思,似在回想孔将军当时的动作神情,可惜却是印象寥寥。他当时一心放在与暗卫的交锋之上,根本没有多余心思关注孔将军这边发生的事情。他咀嚼约达的话,目光不禁飘过城墙那处缝隙,便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不管孔将军是不是奸细,人都已经死了,而唐果儿也还在他的手上。
神箭营从来不缺将军!
想通了这一点,赫拉的神色缓和下来,他一把拉过唐果儿,转身跟上约达的步子,也走到城墙边上。
城墙之下激战还在继续,凌厉的杀意和迫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袭来,西凉十五万大军与十万云家军本来不分上下,但因为那股突然而至的西凉援军,这种平衡便被打破来。
西凉援军与约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唐果儿不用想这一只军队对于西凉来说,就如同云家军相对东陵而言一般的存在。
只是眼下十万云家军所抵挡的却是西凉近二十万的兵马!
刀光剑影,鲜血残骸,鼓声如雷,嘶喊不绝,整个战场如同人间地狱。
在密密麻麻的士兵里,唐果儿的目光一直凝注在穿着一袭白色铠甲的云渊身上。
云渊身处乱军之中,腰侧的长剑已出鞘,没一下,不管是挑,刺,划,都带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弧度,剑尖所过之处也必定会有一片片艳丽的血花。